真不知道郎君又是幹了什麼破事了!
回了郎君那,見人已經穿戴整齊,就差發未束了。
將李青芝的說辭告知郎君,驚蟄明顯看到人擰起了眉頭,顯然是不太平靜。
眼見著人也不會過來了,驚蟄識趣地為郎君束好了發。
驚蟄服侍了自家郎君多年,在遇到李青芝之前,這些全都是他的活計,自然熟門熟路。
束完,驚蟄便聽到自家郎君幽幽嘆了口氣道:“手藝不如她……”
這個她,驚蟄自然是知道所指何人,只覺郎君矯情。
也不同郎君拌嘴,他就要出去到廚房瞅瞅錢娘子今日做了什麼飯菜。
“你等等,再去一趟,將人叫出來。”
驚蟄為難道:“可郡主那邊……”
顯然是他喚不出來的,驚蟄覺得。
“無礙,我有個法子,你聽我的就行。”
李青芝以為暫時度過了難關,正躺在床上,仰面朝天思忖著該拿出什麼姿態時,門又被敲響了,這回聽著聲音很是急促。
“長命和百歲不知是吃了什麼,正在地上抽搐,還口吐白沫,小娘子快去瞧瞧!”
還沒等到她吱個聲,驚蟄便將這個噩耗一股腦說了出來,李青芝再不縮著了,一邊穿著衣裳一邊應聲道:“我即刻就起!”
心裡記掛著她那兩只愛寵,李青芝暫時將那些窘事先行拋到了腦後,只堪堪穿好了衣裳,一頭青絲也來不及綰起,就這樣慌慌張張地開了門。
在範淩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眸中,李青芝看見了驚惶無措的自己。
外面的人哪裡是驚蟄,分明是用計將她騙出來的範淩。
而當了槍的驚蟄正一臉不好意思地站在範淩身後,一副心虛的模樣。
想生氣來著,但目光一落在範淩那張柔笑著的臉上,她瞬間憶起了昨夜的荒唐,心神大窘,也忘了生氣,忙不疊就要將門關上。
就像一隻觸到外物瞬間縮回殼子的蝸牛。
好在範淩也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將門給抵住了。
“我有話說。”
兩人之間就隔著一扇脆弱不堪的木門,手也是一上一下的搭在門邊,若是有意,範淩可以一把就握住。
“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
李青芝甚至不敢對上範淩那張臉,那張昨夜與她鼻尖相蹭的臉。
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她繼續推門,想要將人隔絕在外。
奈何她是在異想天開,因為男女力量懸殊,範淩有意不讓她關,她壓根推不動。
李青芝臉都急紅了,也沒能撼動分毫。
“你到底想要怎樣!”
推急眼了,李青芝終於忍不住抬眼怒瞪著他,語調有些嗆。
驚蟄見這架勢,心頭興奮不已,但也識趣,躲遠了些,回了自己屋子,從門內探出頭看著熱鬧。
就連錢娘子也被這動靜吸引了出來,伸頭看了一眼,見是兩個小男女在拉拉扯扯,不由得偷笑了幾聲。
她是過來人,和丈夫也有過青蔥歲月,那時偶爾也會這般低語間羞澀拉扯。
想著鍋裡最後一道湯羹也好了,錢娘子不再多看,回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