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心裡懊悔,差點將郡主每日要起來侍候郎君的事忘了,剛一聽見動靜,他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想著將這活計攬過來。
雖是個輕快活計,但t終究也是實打實侍候了他們家郎君,驚蟄生怕以後郡主因為這事給他們郎君記上一賬。
所以驚蟄想要補救一下。
“小娘子去歇著,我來侍候郎君便成。”
一張討喜的面上堆滿了笑容,說著就要奪過她手裡的東西。
李青芝心頭的怪異感越來越強,避開了驚蟄,和和氣氣道:“你這是做什麼,又不是什麼難事,不用你時時幫我,只要需要的時候幫襯一下便可。”
“那怎麼行,您、您不該幹這些的。”
驚蟄說到這句話時,聲音放得很低,但還是被李青芝聽見了。
她猜到了什麼,臉色肅然了起來,淡聲道:“沒什麼,都是些小事,我做的來。”
說完,扭頭推門進去了。
驚蟄在後頭呆呆望了一會,然後嘆氣走了。
算了,都是郎君的事,讓郎君自己愁去吧。
屋內,範淩面沉如水地換了自己的紈褲,又捲起身下的床單,三兩下揉了扔到竹筐中,不動聲色地看著人推門進來,夢中情潮帶來的餘韻還未完全平複。
“你醒了嗎?”
如夢裡一般嬌嬌俏俏的聲音,再度勾起了範淩暗暗壓下的貪欲。
他囫圇嗯了一聲,撥開床帳下了床,看著少女逆光而來,渾身沐浴在金光中。
這讓他不自覺想起了昨夜少女那烏發雪膚,肌體生光的模樣。
長發散落在額前,遮住了範淩的眼眸,也遮住了他眼底洶湧的暗色。
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發絲半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拿著他衣裳過來的李青芝,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生能讓郡主娘娘侍候,範某真是三生有幸。”
本就是剛起,思緒不夠理智,又加上那陣餘韻未消,範淩情緒有些放縱,說話也不正經了起來。
心裡本就給他記了一賬,又聽見他這番輕狂不著調的調侃,李青芝一袍子砸到了他頭上,將人蓋了個嚴嚴實實。
“讓你得意……”
這一下整得範淩有些猝不及防,取下衣袍後,他頂著愈發淩亂的頭發,神色發懵地看過去。
少女一臉的慍怒。
範淩再是晨起遲鈍,也意識到了李青芝的不高興。
“生氣了?”
範淩將衣袍抖開,自顧自穿上,遮掩住了那一身結實的的肌骨。
李青芝在一旁站著,難免看到些不該看的。
她覺得範淩的衣裳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整整齊齊地穿上時,覺得只是個身形清瘦的郎君,但脫了後,便會發現那等不同於之前的迥異風采。
好像有石塊,還硬邦邦地硌人。
昨晚上的荒唐記憶乍然湧現,李青芝身上那幾處被硌到的地方彷彿又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