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李青芝突然有些想念她的兩個丫鬟,定然為她傷心不已吧。
嘆了幾聲,李青芝振作起精神,跑去逗小雞去了。
主屋內,範淩坐在熱氣蒸騰的浴桶中,微仰著面容倚在浴桶邊緣,兩條褪去了衣袍後肌肉流暢的臂膀隨意搭在桶邊,任由熱水浸沒胸膛。
驚蟄將帕子浸濕,剛擦了沒幾下,打眼便瞥見了自家郎君肩上的印子。
彎月形的,一看便是人的指甲扣上去的。
“郎君你肩上……”
一時嘴快,驚蟄話就溜了出來,然在郎君側目看過來時,他生生又給嚥下去了。
腦子裡像是卷過了一場風暴,驚蟄像是參透了什麼,瞳孔縮了縮,不敢再多嘴。
能將皮肉摳出月牙的,定然是長長的指甲,而長長的指甲一般只有女子才會擁有。
從上京跟到扶風縣,驚蟄侍候了郎君多年,能不知道郎君身邊有沒有什麼紅顏知己?
不過一個葉小娘子罷了。
而又是落在如此位置,這不禁讓驚蟄深想了幾分,甚至想得有些放肆。
長青山,空淨寺,暴雨夜,孤男寡女……
不會是?
想到了這個可能,再一看郎君肩上的印子,驚蟄越看越心顫。
以往在尚書府,驚蟄也曾聽過成了家的小兄弟說過些葷話,說女子受不住時會亂抓亂撓,將男子脊背抓出血痕……
想到這個,驚蟄一腔熱血地去瞄郎君的背,但上面依舊是光潔如初的,並沒有發現什麼抓痕。
驚蟄那沸騰的心思又涼了下來,滿腦子都是郎君和葉小娘子到底有沒有發生些什麼。
爆棚的求知慾讓驚蟄心不在焉,一帕子差點懟在郎君的臉上,還是範淩眼疾手快截住了。
“別告訴我你睡著了。”
差點被蒙了一帕子,範淩眉心微蹙,語氣半是無奈半是惱怒。
驚蟄忙回了神,訕訕道:“抱歉郎君,想事情想入迷了,走神了哈哈~”
求知慾爆棚,激得他渾身發癢,最終,驚蟄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郎君,昨晚在空淨寺,你和葉小娘子有沒有……”
驚蟄實在是太好奇了,如果不知道結果他心癢難耐。
然刺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郎君掀了一臉水,驚蟄像個猴子一樣馬上彈開了。
“胡言亂語些什麼!”
霧氣氤氳中,範淩本就有些潮紅的面容愈發豔麗了,眉宇間似惱似羞。
驚蟄問出這等話,屬實是範淩沒有想到的。
“郎君別害羞了,我都看出來了,不就是瞧上葉小娘子了嗎?這容易,等郎君回了上京,便將葉小娘子帶著,雖說我也很喜歡葉小娘子,但家主定然覺得不堪匹配,郎君便納個貴妾,若是實在喜歡便當個平妻,正妻還是……”
看著驚蟄一副全心為他著想的模樣,尤其那嘴還不停叭叭一些他不愛聽的,立即一個帕子扔過去,將人砸了個正著。
驚蟄跟了他這麼些年,範淩一向瞭解他。
性子粗放,有時候有些沒大沒小的,還喜歡胡言亂語。
他想著應該提前跟這個傻小子說一聲,以免他幹些蠢事,說些蠢話。
主僕十幾年,範淩是相信驚蟄的。
“收起你那些蠢念頭,她是福寧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