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些傷口必定是臨毓自己弄出來的!”
順妃伸出手去,握住了兒子的拳頭,目光溫和又心疼:“說這些都沒有用,真真假假的,原就不是最重要的。”
她入宮數十載,後宮女子們的起起伏伏經歷多了、也見識多了。
啞巴吃黃連,是其中最不值得說道的委屈了。
一旦落於下風、被人捏住了把柄,再是巧舌如簧之人,都說不出花來。
因為那就不是一個說理的地方!
昨日襲擊之事,亦是如此。
郡王爺拿捏著“證據”,他說東風就是東風,絕不會有別的風!
而症結在巫蠱案上,那就沒有多少轉旋的餘地了。
順妃沉思了一陣,道:“我現在與你父皇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我真沒有看出來他有給廢太子翻案的想法。
他是個極要臉面的人,他怎麼會說當日是他錯了呢?
殺兩子、幽一子、流一子,又殺那麼多勳貴臣子,不過十年光景,他不會改口的。”
“那他為何不阻攔臨毓?”李巍問。
這是近些時日困擾他的問題。
他和母妃想法一致,所以才會讓父皇看到臨毓的真實目的。
可結果是,適得其反。
沈臨毓原本還藏著掖著,後來根本不用藏了,野心昭然!
“我不知道。”順妃搖了搖頭。
她伴君這麼多年,依舊不敢說自己瞭解永慶帝。
又或者說,遙遙歲月之前,當她還在閨中,先帝爺還未駕崩之時,她能看清彼時還是皇子的永慶帝的心意。
後來,身份改變,他登基為帝,日日夜夜摸著那把椅子上的龍頭,心性想法自然而然也就變了。
變得讓人不能輕易看懂與理解了。
“如今想來,那年巫蠱還是魯莽了些……”順妃嘆息道。
李巍不接受這個說法:“時過境遷,您還提當初做什麼?
再者,成王敗寇,當時是我們贏了,那就是對的。
失策也是失策在臨毓身上。”
“我的意思是,十年後的今日,先不管郡王爺,只看一眾皇子,五皇子隱隱居於前列,”順妃解釋道,“我們明明也出力許多,但這個結果,全然是為五皇子做嫁衣。
最後算起賬來,卻是你頂在他前頭。
那邊還是太謹慎了……”
提起那邊,李巍欲言又止。
順妃看在眼中,問:“這個當口,你還有什麼不能與我說的?”
“母妃,”李巍深吸了一口氣,問,“你說,他會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