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從開棺到現在,全是陸念在背後指手畫腳。”
“於家夫人,定是她利用您的母愛,把您當刀!”
“她……”
這廂嘰嘰喳喳的勸說聲中,突然橫傳出來一道清亮的聲音。
“我什麼?”陸念抬著下顎,昂首挺胸,“我把伯夫人弄瘋了?我圖什麼?”
話音一落,所有人扭頭看去,面色各有各的怪。
陸念走到應家大姐跟前,又問了一遍:“我聽到你說我久病成良醫了,那你告訴我,我圖什麼?”
應家大姐的抿緊了唇,不由去看自家人。
應家三姐、四姐交換了個眼神,又默不作聲搖了搖頭。
她們不是沒有答案。
掰扯陸念是眼下的無奈之舉,但把陸念背後的成昭郡王抬到明面上,那隻會砸自己的腳。
說什麼皇親國戚之間的矛盾與傾軋、兄弟鬩牆……
順天府大手一揮不管了,一層層往上走,文壽伯府能討到什麼好?
說起來,失策也是失策在,陸念好死不死居然踩著點一樣地出現了。
陸念等了許久也沒等到答案,嗤笑了聲。
“你們不說,那我可就說了。”
“我到貴府、和伯夫人說話之後,伯夫人的狀況就不對了?你們是不是忘了,在那之前伯夫人就已經瘋了?”
“怎麼的,她當時沒瘋?你們文壽伯府欺君?”
文壽伯世子臉色一變:“她確實瘋了……”
“不!”陸念打斷了他,直截了當,“她當時確實沒有瘋,我看得清楚,想來太醫們也心知肚明。
她沒瘋的時候,你們逼她裝瘋,捆起她的手腳、堵住她的嘴。
她現在真瘋了,你們又說瘋子的話不可信……”
“瘋子的話怎麼信!”文壽伯世子厲聲喊道,“她是癔症,被你灌輸了錯誤的想法,我們不反駁,難道由著她胡言亂語、讓全家背上殺人之罪?”
陸唸白了文壽伯世子一眼,轉身走向了呆呆坐在一旁的文壽伯夫人。
“你找你的二女兒啊?”陸念蹲下身子來,以便直直看著伯夫人的眼睛。
“你知道阿蕊在哪裡嗎?”伯夫人反問。
“一個人找起來多困難,”陸念指了指其他人,“你們家人多,怎麼不叫他們幫忙?”
“一群白眼狼!”伯夫人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們不想我好,他們都害我,我只有阿蕊了……阿蕊去哪裡了……”
陸念沖楊府尹攤了攤手:“我可沒有本事,幾句話的工夫就把七個孝順子女變不孝。”
應家四姐沉著臉要來拉陸念。
手還沒有碰到陸念,就被阿薇擋住了。
“以一己私慾謀害兩條性命,這事一旦查出來,文壽伯府被奪爵都是理所應當的。”
“死到臨頭時,為了一條生路極力掙紮,哪怕姿態難看又醜陋,也可說是情理之中。”
“但踩著親娘往上爬,還能爬得這般心安理得,也真是毫無廉恥可言!”
“還是你們覺得,懷你們生你們養你們,為了你們付出一切、甚至是作惡殺人的母親,被你們當做墊腳石也是理所應當的?”
“當年殺人的計,你們都參與了,當年殺人的利,你們也都得了,那就別都推給伯夫人。”
“她不是東西,你們也不是。”
“張口閉口就是癔症,你們知道癔症的病人是什麼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