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中五姐妹,就你身邊帶的人手最少。
我柿子挑軟的捏,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什麼不像其他姐妹那樣有排場。
一命換一命,我覺得很公平。”
應蕊瞪大了眼睛,先前才落下去的心又瞬間懸了起來。
她睜不開捆綁,只能嗚嗚嗚叫了不停。
“你有話要說?”
應蕊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於家夫人看了眼嬤嬤,那身材健碩的嬤嬤上前,拿出塞在應蕊口中的帕子。
顧不上嘴角傷口,也顧不上狼狽流下來的唾液,應蕊不由自主大口喘息,顫著聲問:“公平?哪裡公平?您女兒的死跟我沒關系!您要賠命也不該找我!”
“那我要找誰?”於家夫人問。
“找……”應蕊下意識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止住了,反倒是眼淚簌簌滾落下來。
一半是怕的,一半是已經哭了那就哭得再慘些。
“都說您女兒是病故的,其餘的事,我當真不知道。”
“哪怕她是被害了,那也該冤有頭、債有主,您討債不能討我這裡,不能討到文壽伯府來。”
“您該去找真兇,您把我抓起來又什麼用呢?”
於家夫人木著臉看她哭。
應蕊哭得梨花帶雨,於家夫人滿腦子都是“廢物”、“沒骨氣”、“醜”。
女兒家,還是得像她的阿嫻。
阿嫻從小就是個勇敢的姑娘家。
走路摔了、自己爬起來,跌得狠了,眼淚湧出來了,也不會只哭不努力。
上房揭瓦、爬樹摘果,阿嫻的精神頭絲毫不輸給她的哥哥們。
她太喜歡阿嫻了。
喜歡她像初升的太陽一樣的朝氣蓬勃。
可明明是最美的二八年華,日光墜地,永入黑暗。
於家夫人為此恨了小姑子與周沅十餘年,也恨不顧她反對答應了親事的公婆丈夫。
她知道這其實怪不了他們,但她總得恨些什麼,靠著這份恨、度過喪女的歲月。
現在,她又有了新的目標。
於家夫人問:“不是文壽伯府,那是誰?”
應蕊慘兮兮道:“我不知道……”
“性命與名聲,”於家夫人一字一字道,“你說不是你們害了阿嫻的性命,但你們踩了她的名聲!”
“她和阿沅說親,她被剋死了,就是她命不好。”
“你們家拒親,你妹妹大富大貴。”
“你文壽伯府要攀高枝是你們自己的事,但你們憑什麼踩著阿嫻的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