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芝麻丸,滋補肝腎、烏發養顏。”
陸念接了話過去:“別看都是些常見的食材,但補身體還就得從日常起居裡來。
一兩日看不出效果,時日長了就知用處了。
況且這些滋味也不錯,總歸每天都要吃幾口糕點,不如讓廚房裡做了,常吃這些試試。”
話說到這份上,應聆也不好拒了,依言先拿了一塊。
五紅糕入口,她不由看了阿薇一眼。
軟糯清甜,絲毫不膩味,且做得小巧,一口一個,吃起來也方便。
她又嘗了另兩種,刺玫糕香氣純正,芝麻丸潤得恰到好處。
都說這少女擅廚,可見不是自吹自擂。
“陸家姐姐有口福。”應聆誇了一句。
“還是剛才那句話,東邊不亮西邊亮,”陸念抿了口茶,“母親走得早,父親兄弟靠不得,丈夫也是個不像話的,還不給我一個懂事體貼、與我一條心的女兒,那老天待我也太刻薄了。”
應聆聞言一愣。
偏心的父母,糟心的姐姐,要小心伺候的丈夫,規矩卻又疏離的子女……
老天爺善待她的那一環,究竟在哪裡呢?
這麼一想,嗓子眼裡的芝麻味不上不下,擠得慌。
尤其是,陸念還往她心窩裡刺了一下:“喏,看你神色就知道你又想歪了!
心裡憋著事兒,時日長了,損的就是自己。
倒不如學我,有什麼火氣一股腦兒撒出去,別人痛快不痛快的不關我的事,我自己先痛快了再說。”
應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一嬤嬤在外頭傳話,說是文壽伯夫人來了。
應聆聞言,臉色愈發沉了些。
母親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稀奇了,突然來了,還跟二姐一樣,不打招呼、說來就來。
可能,是為了二姐前幾日那破事吧……
應聆心裡有數,但不願意在陸念面前丟臉,端著姿態道:“陸家姐姐也有些年沒有見到我母親了吧……”
“哪能吶,相國寺水陸道場時打過一照面,令堂與我印象中變化不大,”陸念笑眯眯地,“我正好問個安。”
文壽伯夫人腳步匆匆地來,見到熱情的陸念和阿薇時,心涼了大半。
硬著頭皮應付了兩句,聽見陸念與阿薇告辭,文壽伯夫人便以眼神催促應聆送客。
阿薇挽著陸念出去,馬車使出五皇子府,她才笑著問道:“文壽伯夫人顯然是突然襲擊。”
“你說這是為什麼?”陸念問。
阿薇張口就道:“我們兩母女名聲在外,她怕死了我們把皇子妃教成下一個岑琅、章瑛。”
聞言,陸念哈哈大笑起來。
另一廂,與兩人猜測的一模一樣。
文壽伯夫人愁容滿面:“你姐姐說你傻、被人誆騙了,我原還不信!可你這是……你看看那些前車之鑒!聽陸念話的,全家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