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匪夷所思的事,誰敢想啊!
陸念要是知道,也一定是他章振禮說出去的!”
這話罵的是章振禮,安國公也未討著好。
他不禁來了氣:“好什麼?國公府倒黴,對他有什麼好處?真以為我去禦書房外跪半天,聖上就不追究了嗎?”
“那你說,”安國公夫人道,“寶源為什麼被圍了?鎮撫司早不圍晚不圍,振禮一出來就圍,是不是振禮和鎮撫司做了什麼交易?
國公爺你就看著吧,等哪天被他賣個幹淨!”
安國公夫人是大嗓門,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的。
章振禮一進院子就聽見了。
嬤嬤們想出聲問安以作提醒,被章振禮那不掩戾氣的眼神掠過,便閉了嘴低下了頭。
章振禮直直走進了屋子裡,沉聲道:“外頭亂成一鍋粥,幾方人馬角力,伯母卻還只盯著您那一畝三分地。”
他走路沒什麼動靜,嚇了安國公夫人一跳。
安國公夫人一面拍胸口、一面道:“盯著自己的地界,難道不對嗎?振禮啊,做人要講本分,手不要伸太長!”
章振禮不駁斥,也不應允。
畢竟這句話從伯母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太過可笑和諷刺。
他只對安國公說道:“回來路上經過總號,郡王爺親自帶人圍的,我這三日在那裡頭訊息閉塞,還要請伯父細說。不如去書房那兒……”
安國公扶著扶手站起身,示意章振禮扶他去。
章振禮扶了人,一道出了屋子,往前頭去。
安國公夫人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肝肺都氣痛了,不住與嬤嬤抱怨。
“你看看那樣,那身形瞧著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國公爺還說不是他親生的。”
“好好的親兒子,他當侄兒養!養熟了嗎?我看就是白眼狼!”
“我早就說過吧,讓他去接近陸念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主意!”
“男人都是狗東西!被陸念手指頭一勾就汪汪叫著湊上去了。”
“陸念那個蛇蠍瘋子,在背後挑了多少事!”
“章振禮以前還收斂,知道自己出身後,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振賢也是,整天不知道和他媳婦嘀嘀咕咕些什麼,他是聖上封的世子,他怕什麼?”
“明明應該和我、和阿瑛站一夥,一道制衡振禮,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果然不是自己肚皮裡出來的,就是隔了一層!”
嬤嬤不住寬慰他:“您消消氣。”
“我怎麼消氣?”安國公夫人氣道,“最後若是被他摘了桃,我這幾十年的忍耐成了什麼了?
我委屈了自己,委屈了阿瑛,換來這樣的結果。
那還不如不換呢!
叫他們兩個庶子自己爭去!
說到底,始作俑者就是國公爺,他要沒弄出這麼個大兒子,又豈會有現在的事!
如今倒好,他們父子兩人一條心,我在中間給他們耍猴戲!”
這一點,確實是安國公夫人想錯了。
書房那兒,安國公與章振禮的心亦不齊。
安國公有自己的想法:“成昭郡王我行我素慣了,從前也沒少做先斬後奏的事,但他每次都能奏出點東西來。
他手裡有牌,出多少、怎麼出,全是他說了算。
但我不信他能隨隨便便弄到寶源的底。”
章振禮道:“之前讓您表忠心的人呢?或許是您不合作,他賣了些訊息給王爺,給您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