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兩口氣,她才咬牙切齒地道:“枉我先前真心與你往來,你卻包含禍心,事到如今還這麼威脅我。你不要臉,我要!”
說完,她扭頭就走,還不忘拉上章瑛。
陸念哼了聲,面上肆意神色漸漸散了。
阿薇拍了拍她的胳膊:“辛苦。”
“這算什麼辛苦?”陸念笑了起來,“與她那種人吵架一點不辛苦。”
有來有回,比嘴皮子利索,比臉皮厚實。
比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與痛苦,暢快太多了。
阿薇莞爾,又問:“你說,她們互相還能撐多久?”
“十天半個月,最多了。”陸念道。
另一廂。
安國公夫人一面走,一面不住和章瑛道:“陸念心腸歹毒,你不是她的對手,她說什麼你都別上當。”
“我知道你是孝順孩子,所以才會這麼左右為難。”
“陸念就是在利用你的為難。”
章瑛乖順地跟著她,沒有出聲。
突然一陣大風,簷角銅鈴叮當。
章瑛停下了腳步。
安國公夫人沒有拉動她,詫異看了她一眼:“阿瑛?”
“母親……”章瑛垂下了眸子,“您說得對,我確實左右為難。
一面想知道姨娘的事,一面又不想傷您的心,這些時日兩個想法在我腦海裡拉扯,我……
昨日想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不起姨娘,今兒早上又是罷了,我先忘了,等幾十年後您要離開我時,或許您願意給我一個答案。
母親,我該如何是好?如何能不傷您,又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姨娘?”
安國公夫人的心瞬間就軟了。
她本就疼章瑛,女兒若和她硬著來,她自是氣得不行,但章瑛這般訴苦求助,她哪裡還能說得出一句強硬的話?
“你聽我說,你沒有對不起……”她沖口說到一半,一個激靈又忍住了,慌忙改了口,“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別自己鑽牛角尖。
我答應你,等我臨終時,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好不好?”
哄人的話順著就來,說完後想想,安國公夫人知道,真到那時候她也不會吐露一個字。
但那有什麼關系,眼下先穩住阿瑛。
章瑛抿住了唇。
看,母親果然有事瞞著她。
母親反對的,生氣的,全是與姨娘有關的事。
姨娘的死,果然……
章瑛忍下喉嚨裡的酸澀,硬擠出一個笑容來,沖安國公夫人點了點頭。
回到廂房裡,母女一道用了齋飯。
章瑛的聽話讓安國公夫人放下心來,敘敘與她些早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