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是這個意思,拿這些傳言釣章瑛,如今不過是再添些熱鬧而已。
不曉得他們章家在打什麼主意,原先他不慌不忙的,放任流言,這兩日突然改了狀況,還添磚加瓦起來……”
說著,陸念眉頭一簇,看向阿薇。
阿薇瞭解她,只一個眼神便曉得陸念心存疑惑。
與章振禮接觸最多的就是陸念,她的感覺也是最直接清晰的。
“之前像是穩操勝券、慢條斯理的釣公,”陸念思考著用詞,把她的感覺說出來,“現在變得強勢起來,像炸魚的。”
定西侯正吃茶,聞言險些被嗆著。
阿薇扶陸念坐下,思索一陣,道:“那日我和王爺正巧遇上安國公,王爺與我說,安國公看向我的時候似有疑惑。
好像也是那日之後,章大人的態度起了變化?”
“是,”陸念道,“那日七夕,他來廣客來和我說話時還裝腔作勢、端得厲害。”
定西侯摸了下茶盞。
他聽出來了,七夕那夜,阿薇和郡王爺在街上。
罷了。
他連女兒的事都插不上手,就別給這個外孫女兒添亂了。
阿薇與郡王爺若是商量怎麼對付安國公府,那就是正經事,若是另有情誼,王爺怎麼也比其他人像樣靠得住。
“安國公,”這般想著,定西侯放下那些瑣碎,只抓要點,“難道他看出什麼來了?”
一面說,他一面仔仔細細看阿薇的五官,嘀咕著:“我看著和金太師不像。”
陸念對金太師沒有什麼印象,對閨中好友更為熟悉。
“我想不起你父親的樣子,”陸念捧著阿薇的臉,端詳著道,“你身上有你母親的影子,你的鼻子嘴巴像她。
但這個影子吧,更多的就是一個神態上的感覺。
我與她熟悉,我看得出來。
安國公,他是不是見過你母親都難說,又去哪裡記什麼神態?”
阿薇聽完,問:“鼻子嘴巴像母親,那眉眼呢?是不是像了父親?”
定西侯對金勝霖的印象也不深。
阿薇便把聞嬤嬤叫了來。
聞嬤嬤聽了她的話,認真回憶後,搖了搖頭:“若是你們父女排排站,大概是能說出哪兒像、哪兒不像,但只有姑娘您一人,就能想到您父親……那安國公得多心虛啊!”
“說來都不是一個輩分的,”定西侯道,“比起你父親,我們這些老家夥肯定更熟悉金太師,但我沒有瞧出來,岑文淵夫婦兩人也沒有瞧出來。”
阿薇若有所思地道:“那、祖母呢?”
這個問題,陸念肯定是答不上來的。
定西侯也攤了手:“認得是認得,人站在我跟前我知道她是太師夫人,拱手行個禮。”
不都這樣嗎?
他一個男的,甭管是年輕爺們還是後來年紀大了,誰會盯著別人家的女眷仔細觀察眼睛大不大、鼻子挺不挺?
除非是與人作像的畫師,否則都會被喊作“無賴”打出去。
於是,暫且也只能靠聞嬤嬤了。
聞嬤嬤眉頭一時松一時緊。
她當時是廚房中做事的,偶爾才去主子跟前回話,但太師夫人平易近人得很,也喜歡親手做些吃食給兒孫們,因此多了不少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