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瑛怕她氣過了,忙道:“您要罵就罵男人去,何苦把您自己都罵在裡頭?”
安國公夫人朝天翻了個白眼。
章瑛與她拍背順氣,其實也不意外她的說辭。
能說出“若我是長公主,我有一個當皇帝的哥哥,我養十個八個的男人,誰聽話誰待著!”的安國公夫人,真挑起面首來,能挑十個八個一條竿子上排排站的嗎?
定然是各個八竿子打不著,全然不一樣的。
“所以,母親您的意思是,陸念在耍大哥呢?”章瑛問。
“不然呢?”安國公夫人反問道,“你信陸念那瘋婆子真的有了二嫁的心,要跟振禮白頭到老?”
章瑛想了想,道:“她故意的,大哥哪裡會看不出來?誰耍誰還不知道呢!”
“哎呦我的兒!”安國公夫人拍了她一把,“有個詞叫明知故犯!男人吶,心癢起來不管不顧的。
你以為都跟岑哲似的,一門心思都撲在你身上?
岑哲耿,所以你看,好好一個老來子,還不如那庶孫風光!
好事沒有輪著他,岑家倒黴起來,他也跑不掉。
但外頭,那花的海了去了!
不說別人,就說陸念那個爹,看著對妻子敬重吧?
除了發妻死後立刻續弦,好像也挑不出毛病來,續弦也是為了有人照顧年幼子女,但是你看,他離京駐軍不也養了個小的?
要不然,他哪來的小女兒?嘿,他家有意思了,妾給別人當婆娘,女兒管別人叫爹,這麼大了才認回來!”
安國公夫人越來越來勁:“還有你爹!
國公爺年輕時候,府裡不也是這個姨娘那個偏房的?煩得我恨不能都打出去!
現在怎麼消停了?還不是年紀大了,心有餘而力不足,要不然,你還能再多好幾個姨娘!”
章瑛抿唇。
安國公夫人後知後覺,臉上也不大自在,找補道:“說來也就你姨娘溫良恭順,可惜生産時傷了身,一直沒養好,要不然,也能多享享你的福。
說來說去啊,我就是怕振禮犯糊塗,那陸念就不是個善茬。
我是捏著鼻子與她交好,再怎麼樣,陸念也算計不到我什麼。
國公爺非讓振禮去,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況且,要安國公夫人說,羊也是披著皮的狼,男人就沒什麼好東西!
鬧到最後,滿城流言蜚語,難道他們安國公府真讓陸念進門?
慪死她算了!
章瑛壓下心中那點情緒,問:“母親,我只是不懂,我們和陸念無冤無仇的,她做什麼耍大哥玩?父親到底要讓大哥打聽什麼?”
“誰知道呢?”安國公夫人搖了搖頭,“要我說啊,官場上浸了魔,看誰都不懷好意。”
她的確不瞭解安國公的那些彎彎繞繞,至於安國公提到的王爺查案那部分,安國公夫人認為是丈夫小心過了頭。
再者,那些陳年舊事,也不用讓阿瑛知道。
怕沖動間又說出些不合適的來,安國公夫人按了按太陽xue:“說得我心煩意亂,頭也痛!
我又不是攔著振禮不讓續弦,但若是叫個攪事的纏上,這日子有的鬧了。
他們男人的事,我是不懂,我就指著家和萬事興。”
章瑛替她按壓額頭,順著說了好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