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駿茫然地應了聲。
另一廂,一匹快馬進了燕子衚衕,直直到了定西侯府外。
馬上的定西侯翻身下來,把韁繩馬鞭交給門房,三步並兩步往裡頭走。
他才抵京不久。
這一路上,岑太保倒臺的訊息傳到了耳朵裡,定西侯無疑是震驚的。
扳倒一位三公絕不是容易的事。
定西侯離京往江南前還沒有任何明顯的風吹草動,不過一個多月就已經塵埃落定,可見背後推力之大,以及,鎮撫司為這次發難做了充足的準備。
想到和成昭郡王關系還不錯的阿薇,定西侯就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阿薇說過,與岑太保、岑家不死不休。
定西侯想的是這條路會“徐徐圖之”,卻不想……
岑家一倒,以阿念那性子,府裡必定出了變故。
他們姐弟三人,脾氣立場想法都不一樣,一旦涉及到生死大事,定西侯擔心他們鬧得收不了場。
偏他奉旨辦差事,一路上這麼多人手,定西侯一個人心急如焚也不可能叫底下人日夜兼程,只能盡量快些、再快些……
好不容易回京,進宮複了命,他就立刻回府了。
只看大門,沒有懸白花,定西侯卻不敢鬆口氣。
有花一定有事,沒花不一定沒事。
見馮泰一路出來迎,定西侯止住了他問安,只問:“岑氏還活著嗎?”
馮泰搖頭:“姑夫人讓老太太往休書上摁了手印,然後、然後老太太就病故了。”
定西侯腳下險些一個趔趄。
病故?
那能是病故嗎?
他猜都猜得到,要麼是三匕首,要麼是一碗毒。
這個節骨眼上,輕重緩急下,定西侯顧不上岑氏的死,只問活人。
“府裡還有什麼別的狀況?他們三姐弟沒有再鬧大的吧?”
馮泰簡單說了下。
“世子夫人安排了府裡大小事情,一切還算井然有序。”
“二老爺和二夫人操辦了老太太身後事,與姑夫人那兒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定西侯這才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落了大半。
還行。
沒到最壞的地步。
他最怕的事,姐弟全反目,阿念又有癔症。
發病了砸多少屋子那都是小事,再傷到人了才最要命。
大病一場,累及筋骨,病好了清醒過來,傷透了心神。
“我先去看看阿念。”定西侯說著就往後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