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嫁了岑太保的次子嗎?她說,岑太保好像有意替那庶出的孫兒求娶那酒肆的東家姑娘。
我聽著就愣了,哪有娶商戶女的!
再一細問才知道,原來就是定西侯回京的外孫女。
這問到最後,才曉得郡王也是常客。”
長公主的眉頭倏然一皺:“什麼話?岑太保想給孫子求娶餘姑娘?”
“噯!”安國公夫人一時沒品出這話中滋味,先應了下來。
哪成想,長公主嘴巴一動,全是諷刺:“他們岑家和定西侯府還能親上加親呢?他瘋了不成?”
無論如何說,她都不會把岑家當做對手、放在眼裡,只是覺得“逗趣”得很。
按說,岑太保不像是個傻子。
那麼傻的人嘛……
長公主瞥了安國公夫人一眼。
怕是這位聽風就是雨了。
“我也覺得這事兒靠不住,”安國公夫人硬著頭皮,繼續說著,“定西侯那女兒,恨岑家恨得咬牙切齒,怎麼會讓女兒和岑家有往來?
侯夫人都去莊子上了,岑太保也不至於還抱著‘化幹戈為玉帛’的想法吧?
但長輩是長輩,小輩是小輩,心思動了,怎麼能是長輩們勸得住的?
先不說岑家那頭,我今兒與您說這事兒,也是擔心郡王他……”
“你是說,”長公主不耐她說話說一半的態度,幹脆點破了,“臨毓說不準看上那餘姑娘了,才會成天去廣客來買吃食?
回頭他還得跟岑太保那孫兒爭起來,輸了丟人,贏了也不見得多光彩,是這意思吧?”
安國公夫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點到為止,長公主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可話已至此,她不應也不可能,只好咬咬牙,道:“您別怪我多話。
我倒不是覺得姑娘家拋頭露面不是回事兒,但那廣客來拿您和郡王爺當招牌,是不是不太好?
郡王只好個吃食,要是被卷進侯府和岑家的事情裡,那不是無妄之災嗎?
矜貴如郡王,被別人拉扯去抬了身價,那餘家丫頭還是厲害。”
長公主半閉著眼睛,沒有打斷安國公夫人,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姑娘家厲害便厲害吧,主要是……”安國公夫人頓了頓,略揣摩了下長公主的心思,才又道,“餘家不吉利,說不好聽些就是克親。
要不是蜀地說不了親了,她們也不會回京來。
我聽大師們講過,像這種從小體弱多病、突然又好起來了的,大多是克家裡人才克回來的。”
長公主嘖了聲。
克親不克親的,她不曉得,也不在乎。
廣客來有沒有把她和臨毓當招牌,她心裡也有數。
那日是輕裝簡行,但出入酒肆,還是會被人認出來後傳出去,但餘姑娘那兒不曾宣揚過,只本分做生意。
如此說來,反倒是安國公夫人來者不善。
“我聽不太明白了,”長公主上下打量著對方,質問道,“你特特意說這些,是想聽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