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青也不認:“汪東家買下鏢局後,提拔小人做總鏢頭,小人說自己本事沒有王慶虎強,東家卻說鄒家的鏢丟了主要是王慶虎失職,若讓他做總鏢頭怕不能服眾,小人就應了下來。
反正小人與他是拜把子兄弟,誰當總鏢頭都一樣,但小人的確不如他,這些年鏢局內裡事情都是他媳婦在管,小人媳婦不插手的,東家讓大掌櫃一年來查次賬,也是與方氏查。
鄒家鏢被劫時,小人是在,但小人水性不好、坐船還暈,本是想跟著出去長見識,那夜吐了一回,正在倉裡躺著,結果上頭打起來了,小人想幫忙又力不從心,好險沒落水。
水賊到底怎麼一回事得問王慶虎,話說回來,小人雖然與他鬧翻了,但小人不會落井下石,不信他會監守自盜。
至於他嚷嚷的那些什麼私通的話,他是受了他那便宜女婿的挑撥才上了頭,小人也是氣不過被他質疑、推拉間動了手,但絕沒有那等醜事。
小人是被汙衊的,是受害的人。”
王慶虎最是嘴硬:“小人當年的確是上門女婿,還平白給人養了那麼多年女兒,這口氣換作大人您、您能嚥下嗎?
小人忍了,只要柳氏好好跟小人過日子,那便宜女兒都跟小人姓了王,若生個兒子也一樣姓王。
廣源鏢局當初姓柳、以後傳給兒子了就姓王,自家産業,小人做甚弄那麼一出讓它姓了汪?
親兄弟都要明算賬,何況傳言裡那姓汪的是小人的遠方親戚,鏢局寫上他的名字,他吞了小人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人根本沒必要做那等事!當初真的是遇了水賊。
鏢局易手,日子也不是不能過,起初半年也是好的,偏那柳氏不曉得聽了誰的挑撥,懷疑小人從中作梗,小人也是來了脾氣,不想再當便宜爹,她又多年沒給小人生一兒半女,因此和離了。
自那之後,與柳氏橋歸橋、路歸路。
哪裡想到她現在搖身一變進了侯府,真給久娘親爹當妾去了,她得了勢又想要鏢局,便讓許富德來鬧。
小人一直以為東珠耳飾是柳氏落下來的東西,方氏要就給了她。
還有那王大青,小人當他是兄弟,他和方氏那賤婦睡一塊去了,又讓我當了一回便宜爹!
大人,小人慘啊!
這種事怎麼回回落到小人頭上?
小人承認那天是氣急了,與方氏和王大青都動了手,但真的忍不了。
小人才是受害的那方,被汙衊搶鏢局,又被王大青睡了媳婦……”
邊上師爺記著供詞。
心說“好家夥、都是好家夥”,進了衙門的九成九都叫屈,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衙役又帶了方氏來,這個也同樣,一通哭哭啼啼說冤枉,耳墜就是前頭那個留下來的,和王大青沒有見不得人的關系,小豹才幾歲,還在相信狼群會來京師抓不聽話的孩子的年紀,他說的那些不做準。
楊大人聽得頭痛。
證據只那一對耳飾,實在太虛了些。
姓汪的商人不在京城,叫人問話需得時間;寶源錢莊是大産業,臘月前忙得一塌糊塗,讓他們尋早年賬目,錢莊定然答應,但也不是幾天就能得結果的。
這事情就只得停下,又往定西侯府遞了話,叫他們暫且等候。
下午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順天府外。
阿薇扶陸念下了車,兩人一道往裡走。
楊大人悄悄使人去給定西侯報信,又客客氣氣讓兩母女到後堂小廳坐下。
陸念開門見山:“楊大人,我要見王慶虎。”
“不合規矩。”
“替我姨娘問幾句話而已,”陸念哼笑,“難道楊大人以為我會把王慶虎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