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是什麼夢境,只是藍染搞的鬼。無論如何,藍染都成功了。因為這個地方困住了他,讓他無法找到一絲的破綻。
平子真子背對著藍染,面前的鏡子卻分毫不差地顯現著背後的一切。
藍染疑惑的目光落到平子真子腰間的斬魄刀上。
“平子隊長,今天的會議並不允許佩刀。”
平子真子掃了眼刀柄上攀附的花紋,漫不經心地把手搭在刀鞘上,下一秒,鋒利的刀刃貼上藍染的脖子。
宛如實質般的殺意鋪天蓋地地傾軋了過去。
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蜿蜒著沒入領口。
平子真子看著藍染,淺褐色的瞳仁中帶著驚訝、疑惑,卻唯獨沒有恐懼。這就是藍染令他防備的原因,在遲到一百零一年後,他終於找到了曾經求而不得的答案。
就像回到了一百零一年前,察覺到了未曾防備過鏡花水月的自己注意不到的細節,再次身臨其境,總算明白了藍染所說的話,只要他能夠近距離地接觸藍染,那麼鏡花水月就無法遮蓋代替者的破綻。
“早上好啊,藍染。”他露出一個沒有多少誠意的笑,空出來的手覆上藍染的喉嚨,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切地感受到,手掌下熟悉的靈壓,是他發誓要殺死的人。
“那麼,你製造出這樣的幻境,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葬身之地麼?”
纖細的手指開始收緊,藍染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骨節抵在喉管上,堅定的力度、沖滿恨意的眼神。
“平子隊長!”
被暴增的靈壓吸引而來的死神逐漸增多,守衛在暗處的隱秘機動在特殊時期現出身型,他們紛紛勸阻著這位隊長。
一切就像是真實的一樣,編織出一個以假亂真的幻境。
平子真子有一瞬間遲疑,而下一秒卻暴發出更加強大的殺意。
他曾經擁有的榮耀已經被藍染全部毀去,在成為破面的一百零一年裡,沒有死神想要成為他們的同胞,他們也不會與虛為伍。
他們就像貫徹著死神精神的虛,帶著對藍染惣右介的憎恨,在眾叛親離下,茍且地活了百年。
藍染再次製造出這樣的假象,無非是想透過影響他的精神,從而擊潰他的一切。
這樣想著,手中的力道卻無法再重分毫。
如果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那他手中的藍染真的是本人嗎?
空座町的戰鬥還歷歷在目。
平子真子經歷過無數次的戰鬥,無論如何慘烈,都沒有一次戰鬥能對他有這樣深刻的影響。這讓他意識到,就算藍染站在他面前,他再也無法揮刀。
他的臉上湧現象徵虛的面具,握刀的手指微微收緊。他發出嘲諷的輕笑,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將強大的靈壓一瞬間爆發出來。
咔嚓——
一道飄渺的碎裂聲自虛空傳來,藍染微微側了側頭,看向破碎的天空,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堅持不住了嗎。”
平子真子毫無誠意地冷笑,“果然是你搞得鬼,藍染。”
藍染眼神深邃,沒有承認也沒有辯解,他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平子真子,任憑黑暗將他們隱沒吞噬,虛空中留下一道輕聲低喃:
“只是,想要再看一眼您拔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