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時候的彼此都沒有與家長作對的能力。
所以他們,就此別過。
前些日子他去了南京看謝部長,這些年他走過很多城市,都會去當地的寺廟求手繩,都擺滿了他別墅的櫃子。
他不信。
但是沒有一點關於趙撫虞的訊息,如果這些能在他到不了的遠方保趙撫虞平安的話,去求一下也不算什麼。
不過南京的雞鳴寺他沒有進去,因為他聽人說雞鳴寺不能走回頭路。
說起來謝母也笑他。
謝母這幾年發現謝佑津真的很少笑了,也不愛嘴賤了,和誰都客客氣氣的,在外的時間越來越多,前幾次自己還能去中海凱旋的住處堵他,如今他連住戶密碼都改了,他總是看著一個角落出神,說話說一半就去看別的地方了。
“沒了他你像被抽了魂一樣。”看著大學畢業進入公司的謝佑津,謝母終於承認了當初的錯誤:“好像過去的我過於獨斷,做錯了一些選擇。”
謝佑津扯不出笑容,“沒有吧。”
“有。”謝母看著他的頭發生了白發,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保護好兒子。
謝母開啟了他的車載音箱,播放出來的是首說唱,謝母雖然聽不來這些,但是還是沒有切掉。
謝佑津已經很久沒在車上聽歌了,這首歌想起來他倒是記起來是趙撫虞愛聽的,那時候趙撫虞的歌單會不定期更新,聽膩了的歌曲會被他移除“我喜歡”裡,但是這首14年發行的《我的歌聲裡》說唱版他聽了很多遍,每次拿過趙撫虞的耳機都會有這首在播放列表裡。
他不聽說唱,也不懂趙撫虞為什麼喜歡。
可是此刻當他聽到“我不想再漂泊你就是我的港灣”的時候,像一把闊別數年後的利刃突然刺中心髒。
痛得他難受。
車在院子門前停下,謝母按住謝佑津想解開安全帶的手,下車之後把到門口迎接自己的、謝佑津的“兒子”小狗邊牧抱上副駕駛,在謝佑津不解的目光下,謝母笑了笑:“戴著不黑去找他從來沒見過的daddy吧,他在什剎海。”
不黑是謝佑津養的邊牧的名字。
十月的北京並不冷,但是柳絮紛飛,謝佑津牽著不黑往人群裡走,什剎海那邊遊客一直都挺多的,不黑搖著尾巴,被人誇好乖,謝佑津只是給了個眼神說謝謝,然後繼續在這裡尋找著自己想見的那道身影。
終於,坐在花壇邊玩手機的男人讓他停止了找尋。
謝佑津蹲下,摸著不黑的腦袋,在它耳邊說:“那個黑衣服黑褲子的帥哥,他在玩手機,你去他面前湊湊,別嚇著他,那是你另一個daddy,你得讓他覺得你是走丟的狗狗,把你脖子前的牌子晃晃,讓他給我打電話。”
邊牧是聰明的,在謝佑津解開牽索繩後不黑搖著尾巴就沖到了樹下趙撫虞的面前。
趙撫虞怕狗。
一條狗突然沖到自己面前,吐著舌頭,頭皮發麻,猛地往花壇上收腳,甚至在邊牧疑惑的目光中踩著花壇遠離了它。
“你...你是走丟了嗎?”
邊牧搖搖晃晃腦袋,金色的銘牌發出聲響,趙撫虞緩慢地放鬆警惕俯下身想看邊牧的銘牌,結果邊牧一個扭頭又把他嚇了回去。
在他注意邊牧的時候,一雙皮鞋停在邊牧身邊。
趙撫虞抬眸,時間好像被定住了。
他看著謝佑津將繩子繫上,摸摸邊牧的腦袋。
“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嚇著你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