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佑津自嘲一聲,摸摸趙撫虞的臉溫柔地問:“怎麼啦?”
趙撫虞:“對不起。”
謝佑津施了點力揉揉趙撫虞的臉頰,隨後拇指在趙撫虞唇上點了下:“說的什麼屁話,下次不許再說了昂。”
趙撫虞直盯著人,不再說話。
謝佑津靠著隔板,仰天長嘆息,後又從校褲兜裡抽出煙,此刻也沒問趙撫虞介不介意,低頭用打火機點燃,透過吐出的煙霧看著趙撫虞那雙迷人的眼睛。
他母親已經落地陽城了——
謝佑津喉嚨緊了緊,含著煙握住趙撫虞的肩膀:“別想那麼多,辦法總比困難多是不是?任何東西呢都是不破不立的,只要這條路是向陽的,那這條路就沒有任何問題,你也不要把自己困在牢籠裡,好不好?”
好不好?
他的語氣有些急躁,但是怕趙撫虞多想什麼還是在最後柔聲說出“好不好”三個字。
看趙撫虞沒反應,謝佑津將人摟進懷裡:“異地戀知道不?我媽知道了頂多帶我回北京,咱兩有錢,異地了還是可以見面的,懂不懂?”
趙撫虞靠著謝佑津,鼻尖在謝佑津下巴處蹭著:“我捨不得你。”
兩個人都清楚,這一次是真的迎來了離別。
明明雙方父母都還沒有到場,明明這件事最後的結果都還不清楚,但是兩人心中死守的那些秘密告訴他們離別的惡魔拿著鐮刀在向他們招手。
抱了一會,趙撫虞推開謝佑津,看著謝佑津的煙灰掉在地上,所剩不多的時間裡,趙撫虞拿過謝佑津的煙,垂眸看到趙撫虞伸手碰到煙的那一刻,謝佑津下意識張嘴。
趙撫虞隨後就將煙頭咬住,像呼吸似的吸了口,卻被嗆出了眼淚。
謝佑津嘆息:“學什麼抽煙?”
趙撫虞來開謝佑津為自己擦淚的手,感受不到痛般將煙用指頭抹滅扔進垃圾桶裡,勾住謝佑津的脖子就親上去。
初吻——在狹窄的、漫著蚊香味道的廁所裡,趙撫虞覺得委屈的謝佑津,卻不願意松開人。
謝佑津微微啟唇,被趙撫虞按在隔板上,任由趙撫虞探進舌頭,含住嘴唇吮咬。
趙撫虞也是第一次親人,只能根據自己腦子裡不多的知識進行實踐,卻得不出真知,而感受到覆在腰上的手在施力託著自己的身體之後,趙撫虞雙手扶著謝佑津的腦袋。
混在嘴唇間的還有兩個人的眼淚。
鹹的、溫熱的...
一吻結束,趙撫虞把腦袋埋在謝佑津的頸窩,淚水沾濕謝佑津的面板。
謝佑津摟著人靠著:“過兩天帶你去故宮轉轉,北京我可熟悉了,等下次我跟你去上海,你也得帶我去一些好玩的景點,帶我吃好吃的。”
委屈不已的趙撫虞悶聲嗯。
等到兩人離開,謝佑津被謝母拉走,而趙撫虞是被周母牽到樹下詢問的。
周母:“乖兒子,沒受傷吧,賀家那小子跟我說什麼來接你回去,怎麼打起來了?”
此刻趙撫虞確信周母還不知道,周嘉禾也遵守當時的口頭承諾沒有告訴家長,他自己也沒想說,只是搖搖頭:“沒事,只是我朋友他的問題有點大。”
周母是位明事理的女士,聽到這話也讓趙撫虞寬心:“你沒事就好,媽媽來了,那些事都交給我。”
被周母緊緊地握著,然後跟著去了校長辦公室,裡面坐著許多人,連校長都是站著給幾位家長溝通,來的三位家長都是業界一頂一的精英。
“幾位家長,在上午這起惡劣事件發生之後,我校立即介入調查,壓下了網上的負面新聞,我校根據走廊和教室兩處監控判斷賀公子與趙撫虞同學確實起了口頭之爭,而謝佑津同學雖沖動用事...”
賀嘉巖父親冷哼一聲:“我的兒子,跑這麼遠換一頓打,校長您可別用三方都情有可原來忽悠我。”
校長倒吸一口氣,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謝母打斷,他立馬求助般地說:“部長,你說。”
謝母此刻雖然臉色不好,但語氣算得上好:“偷拍謝佑津,賀公子這行為嚴重侵害謝佑津的隱私問題,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是賀公子先越過了雙方陌生人那條線,謝佑津維護自我利益沒有錯,該承擔的我們都承擔,但是莫須有的罪名請賀董收回。”
賀父上位者姿態盡顯:“那就是徐部長不在意兒子是同性戀了?”
什麼刺刺向謝母這類工作的人,賀父是清楚的。
這時候,一直看戲的周母指著賀父罵道:“別賺了點錢就在那狗眼看人低,人家孩子愛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用得著你在這裡說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