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哪有什麼過去啊?”
不知想到了什麼,趙撫虞心情忽然平複了下來,自嘲般笑笑:“十四五歲的時候,我可羨慕你了,你的父母是疼愛你的,周邊人是偏袒、討好你的,就連我的父親他也是疼惜你的,我都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半分憐憫。”
賀嘉巖笑:“是啊,因為他愛我媽啊,帶著我媽出軌了,還問我要不要跟著他們去美國啊,沒叫你你吃醋啊,那這福氣就給你咯。”
這算什麼呢?趙撫虞所經受的都是賀嘉巖感受不到的,最起碼賀嘉巖的雙親健在,他仍舊是被稱為公子哥,還是享有著賀家給的最好的一切,而失去的只有趙撫虞。
只有他一路都在失去。
臺下的同學們也大抵摸透了,就是兩個豪門之間的瓜,只不過這苦難延續到了兩個孩子身上。
賀嘉巖走到趙撫虞的面前,伸手揪住趙撫虞的衣領:“你不惡心嗎,同性戀?”
趙撫虞:“不,是他又不是你,怎麼會惡心呢?”
“你和你爸一樣賤!”
破防的賀嘉巖抬手想往趙撫虞臉上招呼,卻被後方扯住衣領往下一拽——是謝佑津,謝佑津按著人往地下揍,每一拳都很重,看著後面的同學和舉起的手機,趙撫虞立馬蹲下拉住謝佑津的手:“不要,真的,是我的事。”
謝佑津的手已經有血跡,他撥弄開趙撫虞的手:“去吃薯片,乖,徐文耀你把他拉開。”
徐文耀的勁很大,大到趙撫虞完全無法掙脫。
他搖頭,十分恐慌。
性質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他和賀嘉巖自己解決是仇恨的延續,但是謝佑津下手就不一樣了,謝佑津因為揭露校園欺淩事件,很多老師和記恨他的同學都等他犯錯,後臺太強大的人都希望他們翻車。
趙撫虞紅著眼對徐文耀說:“他是外貿集團的繼承人,家裡是百年經商的,謝佑津再打下去就完了,兩個人的家庭挑起什麼矛盾來是兩敗俱傷,你就當為了謝佑津,你放開我,這一切我來承擔。”
徐文耀握住趙撫虞的那隻手沒了力氣,被趙撫虞掙脫開。
著急的趙撫虞一下跪到兩人面前,一把拉開謝佑津,而反擊的賀嘉巖正好一巴掌打過來,擋在謝佑津前面的趙撫虞嘴角被打出了血,又成功讓謝佑津暴怒起來。
趙撫虞拉住謝佑津:“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多少人盯著你呢?”
一句話點醒了謝佑津,垂在身側的手不停發抖,當時滿腦子都是賀嘉巖欺負趙撫虞的畫面,而忘了自己因為那件事後多少人盯著自己想著自己犯錯。
側身看到教室外的同學,還有舉起拍攝的手機。
謝佑津知道。
一切都完了。
而賀嘉巖抬起手擦過嘴角,手背上留下了血漬,他嗤笑:“部長的兒子真是好生威風啊,為了物件無厘頭毆打其他人,這傳出去算不算校園欺淩呢?”
趙撫虞護在謝佑津的前面:“賀嘉巖,你敢動他,我保證與你徹底撕破臉,不再顧忌任何人的感受。”
之前他一直顧忌周家,現在他不願因為那些委屈了謝佑津。
賀嘉巖伸手拍拍趙撫虞的臉:“那我們就試試看了,好久沒看你這麼勇敢的樣子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周嘉禾的聲音:“挨完揍沒,老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