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佑津掂了下趙撫虞,被傘柄打到好幾次的他歪了下腦袋,回答:“記得,怎麼了?”
趙撫虞繼續說:“我上那節課的時候,老師比較嚴格,上課有個女孩子和同桌聊天走神,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好像就問《雨巷》裡提到的女子有什麼特徵,可能是沒聽課吧,女孩子站起來就說‘女子好香’,全班都笑了,老師黑著一張臉都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謝佑津是記得課文中好像有過一句“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的,所以很快對上趙撫虞話裡搞笑的點在哪裡,但是他問:“那你笑了沒?”
趙撫虞愣住,沒發現謝佑津注意到的是這裡,想騙他卻又頓住了,那些過去他連美化的心情都沒有,於是乎他搖搖頭:“沒有,我當時也沒有聽,在祈禱老師別抽到我。”
謝佑津點點頭不多問其他的:“抽到你了嗎?”
“沒有,我很幸運。”
你不幸運。
謝佑津心裡頭酸澀,不敢說這話。
趙撫虞能走到今天是他的心理素質足夠強大,經歷過那麼多的苦難依舊溫柔,是他自己對自己的救贖,但是這些不能證明他是幸運的,是他這個人性格的底色的善良。
我會為你、為他們找回公道。
謝佑津在心裡暗暗發誓。
趙撫虞不知道謝佑津的心理活動,只是等雨稍小一點就要下去自己走,謝佑津順從地放下趙撫虞。
雨小了。
謝佑津自然地拿過傘撐在兩個人的頭上,趙撫虞歪頭看他:“我發現你好像是個哭包。”
“嘖,”謝佑津耳根子開始發紅,被趙撫虞話題的跨度驚到沒做好準備:“怎麼說到這裡了,我不是。”
趙撫虞:“不是嗎?我都看到你哭好幾次了。”
“不跟你說了。”
謝佑津捂住趙撫虞的嘴,推著人往前走,樹梢的雨水往下滴,滴在地板上啪嗒一聲,換個話題轉移趙撫虞的注意力:“你是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既然不是那次給貓遮雨,那會是哪次?”
不是謝佑津自戀,那次給貓遮雨雖是無心之舉,但是也有很多人加他,趙撫虞怎麼可能不注意到他?
趙撫虞沉默了會:“那次確實注意到你了,但是最開始的話,是我剛來被你記名字那天,通報名單我發現居然沒有我自己的名字,就猜到是你,想著去感謝你一下,但是在課間我去買校服,聽到了你說我長得一般般。”
額......
謝佑津愣住。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謝佑津心虛地摸了下鼻子,對上趙撫虞幸災樂禍的眼神,他哎了幾聲:“不是那個意思。”
趙撫虞嗯了聲:“你繼續說。”
“就是,我嘴硬,”謝佑津幹硬地嘿嘿笑:“當時來了個這麼好看的弟弟崽,想靠近找不到理由。”
趙撫虞意味深長地哦了聲,謝佑津摟住他的肩膀,湊近在趙撫虞臉上親了一下:“你很帥,帥到我一眼就無法自拔,喜歡得要死。”
謝佑津看趙撫虞不說話,又繼續說:“真的,我不騙你。”
趙撫虞被鬨笑了,挽著謝佑津的胳膊,兩個人靠得極近,謝佑津湊過去蹭蹭趙撫虞的腦袋:“沒生氣吧?”
趙撫虞搖頭:“不至於,這麼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