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也不給他機會哄哄。
徐文耀笑:“給那樣溫柔的人惹生氣,也是真有你的。”
說完,徐文耀又自己想了下:“不過我感覺趙同學的生氣有點,感覺像完成任務一樣,給我一種那個點,他必須生你氣一樣。”
謝佑津看他:“哼,你眼睛挺好。”
徐文耀:“一般。”
謝佑津懶得理徐文耀,背上書包自己離開了教室,快步往校門口走去,在擠滿人的公交車站牌下,在很多人攔車的馬路邊,謝佑津茫然地左右掃過,沒有趙撫虞的身影。
他吐了口氣,邁開步子往回家路上走去。
但是謝佑津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趙撫虞已經坐上前往機場的計程車,後座的趙撫虞看著手機裡一條接一條來自謝佑津的訊息,彈出來的速度比他看的速度更快。
他勾起嘴角,最終沒回,拉下狀況欄按下了勿擾模式。
他的這一行為來源於內心的不安全感。
明明是自己要釣謝佑津,徹底淪陷的確是自己。
謝佑津喜歡他,他篤定這份來自於自己勾搭來的喜歡,但是他是一個貪婪的人,這樣若有若無的距離和感覺,讓趙撫虞覺得謝佑津可以隨時退回朋友的位置。
因為在旁人看來,也只是從三人變成了四個人,並不容易看到他們之間的別扭。
這份別扭,在他心裡扭曲地發芽成長,想要成為謝佑津最特殊的那一個例外,他承認自己不太懂同性之間的喜歡,第一眼看見的謝佑津就讓他的世界豁然開朗,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幸運,這緣分是天賜的,所以他接受著謝佑津的靠近,也會主動靠近謝佑津。
但是前天晚上,數學晚自習,黃勝林讓他們自己做卷子,有問題也可以下位置討論,謝佑津坐在外側有很多同學來問他題,謝佑津沒有擺臉色,也沒有拒絕任何一個人,都為同學解答了難題,他詳細的講解題目,舉一反三,還問同學能不能理解他說的。
謝佑津真的是條好狗。
是老遠看著人就搖尾巴的薩摩耶,親人不怯場,對誰都一樣。
和自己剛來的時候,謝佑津釋放出來的善意一樣,和讓自己無法自拔的善意是一模一樣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多慮的他也曾想過是不是當初的自己想多,不是謝佑津對自己好,而是謝佑津這個人好。
心底的嫉妒心在作祟,導致自己迫切地想要去捅破窗戶紙,讓謝佑津表現出再在意自己一些,那麼他將坦白自己的一切心思,但是這第一步,他需要謝佑津邁出來。
所以這會,甚至整個五一節他都先晾著謝佑津,直到謝佑津著急到找不到方向他才出現,逼著謝佑津把視線完全地放到自己身上。
既然兩個人都動心了,那就不再有退後的選項。
抵達龍洞堡機場,趙撫虞前往取登機牌處,沒有行李,把身份證交給工作人員,拿到之後直接去安檢了。
坐在經濟艙的候機大廳,反複翻看手中的機票訊息。
一月前他放棄了去到華盛頓的計劃,因為賀嘉巖在上海操控著,將他從頭等艙降到看經濟艙,不想暴露行蹤的趙撫虞,那趟的票他並沒有退,而是重新買了飛日本的票,順便辦了簽證下來。
一是躲著馬上飛華盛頓的賀嘉巖,二是恰好和謝佑津的交流談到過日本的關於名偵的取景地,雖然冷著謝佑津,但是依舊要給他透露一些訊息,讓謝佑津知道自己也在意著他。
他要去的是《唐紅的戀歌》劇場版的取景地,知道謝佑津很喜歡那部,還單獨發了好幾個朋友圈是關於渡月橋的,那他就比謝佑津先去,告訴謝佑津自己有關注他。
等廣播裡開始播報自己的航班的時候,趙撫虞排在人群後方等待檢票。
——
另一邊,謝佑津回到家,懶散地躺在沙發裡,看著一片綠的聊天框,煩躁地坐起又躺下,撥了個語音過去也是接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