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月考考完的週四,是要繼續上課的,而第二天就是五一假期。
班主任跟腦子長包一樣,一副領導氣派來到班級罵了紀律、成績、衛生,最後對著班長吳瑤英也是罵了好幾句,說幹不了就換個人,給人吳瑤英直接罵哭了。
他倒是罵完就走了,留下週圍的人面對哭泣的吳瑤英手足無措,而正巧下課要去上體育課的趙撫虞要路過吳瑤英的位置,看班上沒有人去安慰吳瑤英,趙撫虞秉持著關愛同學的心理跟吳瑤英說了幾句別在意那些,就當班主任發瘋了。
換來吳瑤英的:“不用你管。”
趙撫虞只是笑了下沒有再說什麼,撈起剛剛掉下的鑰匙,預備往外走。
謝佑津懶洋洋地聲音從後面傳來:“沒那個安慰人的能力就別隨便對人開口,對不上人家的點,氣到人在這麼多人的教室裡尷尬的也是你。”
四月底,真的不算冷,但是背對謝佑津的趙撫虞還是打了一個冷顫,他的手控制不住發抖,他發現忽然間自己感知能力下降,好像感覺不出謝佑津在維護誰。
那股子勁上來,趙撫虞回身笑著說:“我怎麼安慰人,我是否安慰到點上,對方是否接受我的安慰,這個事情用不著你來判斷,我並沒有覺得她的話讓我不堪、讓我尷尬,反而你的話才是把這簾幕揭開,讓我們兩個人都尷尬,或許你不懂得如何去關心人,這不是你的問題,但是如果我去關心別人,你指出我的行為是錯誤的,那這就是你的問題,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需要別人為此插手。”
說完他就徑直離開了。
而後面的謝佑津猛地坐正,死咬著下唇,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罵了句髒話,撈起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明明自己是想告訴趙撫虞,吳瑤英並沒有想和他做朋友的打算,讓他以後別湊上去,但是這他媽弄巧成拙,還把人惹生氣了。
直到走到籃球場都沒看到趙撫虞的身影,謝佑津蹙眉:這小子,生起氣來跟裝了馬達一樣,就比自己先出門幾秒,自己就追不上了。
想到這裡,謝佑津在心裡呸了幾聲。
什麼追不上的,都給他一邊去。
當他掐著腰,站在原地張望了幾眼,最後看到在慢悠悠來到籃球場的徐文耀身邊,赫然就是趙撫虞,冷起來的美人,讓他更加著迷。
謝佑津站在原地等著兩人的走近,隨後掃了一眼徐文耀,猶豫了下解釋:“剛剛不是沖你,我語氣有問題。”
趙撫虞敷衍地點頭。
謝佑津後槽牙都咬緊了,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跟在趙撫虞身後進方隊站著。
站在謝佑津正前方的趙撫虞,能夠聽到謝佑津在後面煩躁的語氣詞,和響指的聲音,趙撫虞昂起頭笑了下,不著痕跡地收回。
他出教室之後去了廁所,冷水洗了把臉,那股恐懼感被他成功壓下去,也猜到了謝佑津的話是沖著誰,但是他們兩個需要一個破口來徹底將窗戶紙撕下,所以這個惡人他來做。
他的試探贏了。
謝佑津比起他這個長期處於警惕中的人,還是年輕了一點。
...為了順應教育部頒布的條例,學校體育課的器材已經購置完備,當每個人拿著一把質地一般的劍的時候也宣佈著體育課開始。
兩兩為一組,謝佑津拉著趙撫虞的手腕,將人拉到身旁和自己一組。
趙撫虞並沒有在這種時候不給他面子,很安分地站在謝佑津的身邊聽著體育老師的授課。
餘光瞟了千百次趙撫虞的謝佑津,那口氣被他輕輕地放下去。
這溫柔的人生起氣來,怎麼這麼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