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自怨自艾。
但是他並不想往後退,把人引往那道黑暗的巷子,一入巷子他靠著拐角的柱子,隱匿住了身子,聽著慌亂而來的腳步聲,若是有光,會看見他眼裡的冷意。
“人呢?”
“跟丟了。”
響亮的耳光響徹巷子,趙撫虞已經熟悉了黑夜,拿過立在旁邊的掃把,腳下一踩將棍子取出來,轉了兩下後站了出去。
“跟我有事嗎?”
那些手機的光亮打在趙撫虞的身上,他的眉眼是冷的,但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是溫柔的,標準的溫潤如玉的氣質。
不過手中那個棍有點破氣氛。
電筒的光對著他,對方能看見他,他也可以看見對方。
是那天在綜合樓被徐文耀揍的那幫人。
“帥哥果然是帥哥啊,別人拿著跟棍子像是街頭賣藝的,而帥哥拿著棍子簡直就是電視劇的齊天大聖,好看極了,要不你做我伴?那天的事就算過去。”
趙撫虞皺著眉看對面的四五個男生,嫌棄寫在臉上,嗤笑一聲:“所以你要叫我一聲孫爺爺?”
尚德一直有句話:趙撫虞自己抿唇的時候會把自己給毒死。
對面為首的那人是易怒的,趙撫虞一句話踩中他的雷點,他滑動手中的刀,那劣質的聲響劃破寂靜。
趙撫虞沉下心看男生靠近。
等人站立在他的面前,試圖用手觸碰他的臉時,趙撫虞握緊棍子往上一揮,打在男生脖頸連著肩膀住,他使了全力,不用想也留下了痛痕。
趙撫虞練過,一棍一棍打在男生身上,直到男生倒在地上扔開了刀,趙撫虞才借棍給的力站直身子,搖搖頭:“別找我麻煩,我真的不是軟柿子。”
他回到住宅拐角處,把棍子塞進被他弄下的把手裡,還是擔心給人家弄壞了,又從包裡摸出一張一百的紙幣,沿著門下細小的縫隙塞進去。
最後他居高臨下的撇了那五個男生一眼。
就如同他之前的想法,他不是徹頭徹尾的好人,遇到圍堵他只能想到以暴制暴,這好像不符合告老師找家長的固定思路,但是他知道有用。
準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個假好人。
“臭裝b的!”
趙撫虞聽著背後的唾罵聲沒有停下腳步。
幾個男生拖著腿要離開,一串鑰匙聲傳來,熟悉黑暗的幾人能夠看清那人的身影,寬肩挺拔一步一步靠近他們。
“怎麼能幾個人圍堵一個轉校生呢?”
說話的是謝佑津,他們聽出來了。
很早之前,謝佑津就警告過他們對其他人要尊重一點。
為首的男生咽口水:“誰打誰你沒長眼睛啊?”
謝佑津搖頭:“沒呢。”
他再靠近。
男生往後退。
雖然出名的是徐文耀,很多人都怕徐文耀,因為徐文耀在這些混日子的人口中的確是頭惡狼,但是都明白就算謝佑津這個人再禮貌體貼,他也是和徐文耀玩得好的人,本質裡也和徐文耀差不到哪裡去。
謝佑津輕輕推開男生:“下次,堵我唄。”
隨後離開。
路過安置區的廣場的時候,剛好可以看到19棟樓一單元門前被微弱路燈照到的趙撫虞的瘦弱的身子。
一個小區?
一個單元?
那他為什麼從來沒有在這邊遇到過趙撫虞,倒是聽到街坊鄰居講八卦提到過樓上一個人住的楊老人家家裡來了親戚,是個“文質彬彬”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