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度敏感的趙撫虞還是醒來過來,一點細小的聲音就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不抬頭是因為害怕尷尬。
插不進去他們兩個。
也不想和謝佑津有過多的交流。
他是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想過此時抬起頭打斷兩人說話的情景會是怎樣,想到了最壞的那個是兩人對自己投來鄙夷的目光,就選擇逃避不去面對,等人多起來再說。
慢慢的,教室裡的人多了起來。
趙撫虞掀開校服,亂七八糟地堆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的書上,手肘撐著桌面,把臉埋在掌心裡緩解被風吹著引起的頭昏。
緩過來之後,搓了把臉,撩開搭在額頭前的頭發,劃過的手指觸及那道疤痕的時候,趙撫虞像是被觸及了回憶的開關,臉色立馬變得難看。
整理劉海的時候餘光感受到謝佑津的目光,趙撫虞沒有和他的對上,僅僅瞟到然後和吳瑤英講話。
吳瑤英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
趙撫虞再三感嘆她的溫柔。
“你沒有回去呀?”
趙撫虞點頭解釋:“門衛說要走讀生校牌,我沒有,去辦理也沒有老師在,所以打算下午去看看。”
吳瑤英:“今天週五,明天週末學校基本上都沒有老師的,除了下午有課的老師,連學生都是下午五點半就放學回家,不過住校生可以留校,而且,林月說教務系統還沒有更新,我們的都是上個學期的,你的資訊估計也沒有錄入,看來你是辦不了的。”
一高什麼奇葩規定趙撫虞不清楚,略帶惋惜的語氣:“那沒辦法了。”
一高走讀生是藍色校牌,住校生是黃色校牌,所以完全不能借用,週一只能求保安和檢查人員不嚴了。
謝佑津聽著二人的對話,眉頭一挑,伸手進抽屜摸著,被尖銳的針刺了一下沒有退開,摸出來了插著自己照片的藍色校牌。
想著要不要自作多情地問一嘴趙撫虞。
但是吳瑤英比趙撫虞更快注意到他手中的校牌:“週一查的很嚴,要不問問有沒有兩塊校牌的走讀生,”
邊說邊扭頭,垂眼看到謝佑津手裡的校牌立馬提議道:“要不謝佑津你借一下,週一扣分林月要發火的。”
謝佑津歪頭看吳瑤英,忽地笑了。
微微側過身看趙撫虞,抬手握著校牌的手在他面前攤開,頷首示意他拿。
姜睢剛從後門走到過道處,看到這一幕有些看好戲,想著謝佑津倒是真被吳瑤英吃得死死的。
但這話有人替他說了出口:“班長訓夫有道啊。”
徐文耀含著棒棒糖走了過來,嘴裡沒憋出什麼好話,調侃著謝佑津。
謝佑津嘖了一聲:“徐文耀,張口就來是吧。”
沒有一點依據就亂說。
校牌趙撫虞拿走了,低聲說了句謝謝。
徐文耀看到這一幕,挑眉:“我懂。”
路過的時候撞到了姜睢,沒什麼表情地講了句對不起。
趙撫虞歪頭看徐文耀的背影,但是注意力很快被姜睢拉走:“趙同學,你有沒有覺得徐文耀很高冷?”
趙撫虞緊握著謝佑津的校牌,聽到這話搖搖頭:“我和他沒接觸過。”
他從來不輕易對一個人下定義。
高冷或許是因為不熟,又或者是內向,多重解釋,得允許存在不愛與人多說的人。
等等…
趙撫虞忽然看向前桌的謝佑津。
他好像打破了一些他固執堅持的原則,就這麼沉默地看著自己的一些東西被打破,趙撫虞內心是極度抗拒的。
為什麼自己很輕易就給謝佑津下了定義呢?
他站在那裡,廁所門口被擋住,他沒出手阻止就是壞人嗎?
那自己也沒有出手制止,只因為沒有能力作為藉口就把自己歸為好人,把謝佑津歸為壞人,這樣才是更不好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