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紅紅的傷口有血從指尖流出,染濕經書…
周寒凜指節顫了顫,語氣為難“殿下您的書髒了…請放開我。”
“我不介意。”
季閆華低垂眉眼,拿著鑷子小心幫周寒凜挑開傷口中刺入的碎木屑。
有的因緊握韁繩早已經嵌進肉裡,連個尖尖也沒留在外面,沒法季閆華只得用鑷子挑開皮肉,伸進去尋找碎屑。
“嘶…”周寒凜倒抽口涼氣,下意識想抽手,沒抽動。
掌心疼到顫抖,冷汗直冒。
“很痛嗎?抱歉,我盡可能輕點…”
男人俯下身體唇瓣靠近周寒凜掌心,輕吹口氣似在安撫。
“請停下,我自己一人就能處理。”
“那怎麼行,你每次都處理不幹淨,之後便是手掌發腫脹痛,拿什麼都不利索,拖延到最後還不得不自掏腰包前去藥館二次處理。
何必呢,我一次性幫你弄幹淨不好嗎?”
季閆華抬眸,潭水般黑黝黝的眸子一眨不眨注視周寒凜,像只靜等獵物進陷阱的猛獸。
“你…你怎麼知道?!痛!請放開!”
一想到季閆華就是司法季,周寒凜便驚覺抵觸,恨不得距離眼前人八百裡遠。
神界帝宮時,意識模糊的男人給予他並不美好甚至堪稱殘酷的第一次。
從那時起,他便厭惡極了輪回界天道司法季。
哪怕周寒凜盡可能催眠自己忘記司法季就是季閆華,可對上與記憶中一模一樣,冷酷到沒任何活人氣息的眸子,他還是控制不住想遠離,離得越遠越好。
季閆華挑幹淨男人掌心紮入皮肉的碎渣,小心塗抹止血粉。
車廂內寂靜到詭異,徒留車輪碾壓石塊的吱呀以及微不可察的呼吸聲。
“寒凜…不要怕我,我發誓…不會再傷害你…”
帝宮那次是司法季唯一一次與周寒凜面對面打交道,從那以後便是生死大仇,永不相見。
當時的司法季沒甚感覺,在祂看來那種事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神界帝尊周寒凜於祂而言唯一的聯系就是莫錦羨,不算什麼很重要之人,事情結束也就忘到腦後了。
周寒凜再怎麼仇恨憎惡,司法季也只覺無所謂,看過也就忘了。
可如今…對上男人那抵觸反感的視線,司法季只覺心口刺痛,悶悶的喘不過氣。
人類身軀果然累贅…祂想。
“寒凜…不要怕我…”
男人冷冰冰的面龐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周寒凜竟從男人的臉上看到脆弱祈求,忙不疊將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甩出去。
怎麼可能,司法季可是此地天道,怎麼可能露出這種不值錢的表情?
錯覺一定是錯覺。
手心傷口用繃帶層層包紮繫好,案桌被季閆華推開,男人緊攥周寒凜手腕,沒有了矮桌阻礙,傾身逼近。
周寒凜身體緊繃,腦內神識蠢蠢欲動,只要司法季敢做畜牲事,他就攻擊。
已經不想考慮惹怒天道的後果了…
就在車廂內氣氛緊繃之際,半掩的簾子忽而從外撩開,方才與周寒凜一同打獵的男侍衛鑽進馬車,面具遮擋下看不清表情
“周寒凜,狐貍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