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擺清自己的位置周寒凜!現在你是俘虜、俘虜!”
周寒凜扭頭想撇開雲悠可那隻含了些報複性的手“你抓走我…要做什麼。”
雲悠可嗤笑,指節強硬頂開那緊閉的牙齒,像觀察動物有沒有病般揪出舌頭檢視舌苔,滿意呢喃“很健康,能進入實驗室改造…”
周寒凜不可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掙紮愈發激烈,徹底絕了跟雲悠可離開的心。
只要小命還在,隨時有機會完成任務,是他太急了,不該急的…
“雲悠可什麼實驗室?你瘋了嗎?放開我…放我走…首領!救命…救命!!”
他看向暗室緊閉的門大吼想驚動高空展開領域戰鬥的首領,可惜祁之戰鬥時注意力一向高度集中,壓根聽不見周寒凜的呼救。
藤蔓將周寒凜拖拽至雲悠可身邊,幾乎貼近青年懷裡。
視野被矇蔽、唇齒被堵住,周寒凜被雲悠可塞進麻袋裡抱出暗室。
“雲悠可…你真要帶大叔去實驗室?做什麼啊?”程野煩躁抓抓頭發,為難看眼雲悠可懷裡扭動想掙紮的周寒凜,眸底閃過不忍。
但想到周寒凜是星盜,是害雲悠可被擄走的罪魁禍首之一,又硬生生忍住泛濫的異樣情緒。
“秘密,等叔手術結束出來,你們就知道了。”雲悠可仔細端詳懷裡的人形麻袋,越發收緊力道,頭顱低垂唇瓣湊到男人脖頸的位置咬下去,低喃警告
“再掙紮,咬死你。”
懷裡的人兒瞬間僵住不動了。
也是,為了脫離出生星球不惜加入星盜團為禍一方,他不惜命誰惜命?
雲悠可應該恨透了星盜的,他小時被星盜擄走恐嚇,朝家族索要天價聯盟幣才肯放人,當時被困了半周只有6歲的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擄走他的星盜脾氣暴躁,見他不肯聽話二話不說上來就是硬拳頭,打的雲悠可鼻青臉腫差點斷氣死掉。
從此他恨透了星盜,更不喜自己面對星盜毫無還手之力,哪怕當時他只有六歲。
現在的雲悠可無比肯定自己依舊恨星盜,尤其那怪物首領,他無時無刻不想殺死他,將他碎屍萬段!
可偏生出現了例外,一個星盜中的例外,周寒凜。
雲悠可對周寒凜複雜極了,恨極也愛極,哪怕被利用了被欺騙,雲悠可恨周寒凜,愛卻也隨著憎恨與日俱增,不曾縮減絲毫。
他想看周寒凜在床上哭泣、求饒、朝他趴伏著自我懺悔,請求原諒。
還想看周寒凜和暗室中的自己一樣被鎖住脖頸手腳,滿眼驚恐流淚,等自己靠近,男人就哭著往他懷裡縮,就像只沒有安全感的小獸,顫抖著求他垂憐。
他看見了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自己可以大發慈悲不殺死他,但要他和自己面對同樣的境遇。
既然是星盜就要有星盜該有的樣子,囚籠是他的歸宿…不是嗎?
似是瞧懂雲悠可眸底翻騰的黑色情緒,周寒凜慌亂之下看向程野、看向霍爾以及顧北辰,滿臉搖頭求助。
三十接近四十歲的老男人了,最近幾日一直惦記著該怎樣獨自救出雲悠可,連覺也沒睡過幾晚安穩,眼底老早有了淡淡黑眼圈,下巴處長出胡茬。
墨發長到脖頸,此刻淩亂披散,唇瓣緊抿發白隱隱有血絲浮現。
衣衫淩亂,脖頸正中央喉結處一塊明晃晃猶如標記的咬痕,莫名刺眼。
霍爾不忍扭頭,語氣盡可能冷漠“大叔,雲悠可不會殺死你。”他捨不得,這點瞭解雲悠可的霍爾無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