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樣也不錯。」
「哎,怎麼這麼坦率。顯然很愉快吧?」
「嗯,很愉快喔!」
很愉快,是真的。我生長於雙親都採放任主義的家庭,當然也沒有可以一起旅行的朋友,對我來說,難得的遠行比我想像中還要愉快。
她不知怎地驚訝望著我,然後立刻回到一貫的笑臉,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不禁畏縮。她可能察覺到我的心情,有點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對不起。」她小聲說。
「怎麼,你打算用暴力搶我的胰髒嗎?」
「不是啦,只是因為你很難得這麼坦誠,我有點忘形了。嗯,我也非常愉快喔!謝謝你跟我一起來。下次要去哪呢?我下次想去北方,好好體驗一下寒冷。」
「為仟麼一定要虐待自己啊。我討厭冷。下次要逃去比這次更南邊的地方。」
「真是——,你真的跟我完全相反!」
注9モンドセレシユン,onde seection。
她好像很愉快地嘟著嘴。我開啟買給自己的土産,分她一個。我咬下小饅頭狀的點心,奶油的味道非常甜。
回到所居住的城鎮時,夏日天空已經微微轉藍。我們一起搭電車到最近的共同車站,然後騎腳踏車到學校附近,在老地方分道揚鑣。我跟她反正星期一就會在學校碰面,兩人就隨便說了掰掰後各自回家。
回到家,爸媽都還沒有回來,我去洗手漱口,然後回自己房間待著。躺在床上,突然睏倦起來,不知是累了還是睡眠不足,兩者都有可能,我就這樣睡著了。
晚飯時刻,母親把我叫起來,邊吃炒麵邊看電視。俗話說,遠足要回家才算結束,但我發現遠足要在家吃習慣的飯菜才算結束。我回到了日常。
週末兩天她並沒有跟我聯絡。我跟平常一樣窩在房間裡看小說,中午一個人到超市買冰棒。
過了沒有任何異常的兩天,直到星期日晚上我才發現——
我在等她跟我聯絡。
星期一到學校的時候,我跟她一起出去遠行的事實全班都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我的鞋子跑到垃圾桶裡去了。
不管怎麼想,都不是我不小心讓它掉進垃圾桶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