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還站在這裡幹嘛?繼續給人看笑話?全都回家!”
馮羽瞳不忿:“四哥他監視你。”
“我他媽知道。”沈四吼他,“回家,你把衣服穿上。”
沈四就這麼光著膀子直接下樓了,木質樓梯被他踩得咯咯響,每一腳都可以聽出來他鞋底的怒火。
但在這裡繼續吵,被窩裡一點破事都要搞得人盡皆知了,沈四丟不起這個臉。
路上,沈四坐副駕駛,馮羽瞳坐後座,周逍開車,三人都沒有再講一句話。
透過後視鏡,沈四看到周逍臉頰上的傷,現在過了一會兒,淤青更明顯了。
尋常人臉上青紅這麼大一塊多少有些詼諧,周逍的臉抗揍,竟然沒崩,配上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簡直像被家暴了,幽怨。
沈四抱臂看向窗外。
周逍踩下剎車,轎車緩緩停在修理鋪門口,雨還在下。
“你先回家。”沈四對馮羽瞳說,“我和他有事要說。”
馮羽瞳:“四哥……”
沈四:“聽話。”
馮羽瞳不情不願地下車走了,車廂裡只剩下沈四和周逍兩個人,周逍關閉了發動機,一瞬間汽車安靜下來,只剩下滿世界滂沱的雨聲。
“你們現在住在一起。”周逍說。
“你他媽都監視上我了,”沈四不悅地看向周逍,“明知故問。”
“四哥今天下午差點被波及,我只是想要幫你提前規避麻煩。”
周逍其實沒有真的派人監視,不然沈四早就發現了,他頂多是安排錢家人給他彙報沈四的動向。
而錢家人遍佈死鹽星。
沈四說:“你今天整這一出丟人的玩意,幾個意思?”
周逍握緊方向盤,沒說話。
沈四覺得可笑,可是沉默的同時,心裡某個地方卻有一個賤不拉幾的玩意冒了出來,那個東西叫希望。
“你跟馮羽瞳今天——”
“關他什麼事。”沈四打斷了周逍,“周逍,你知不知道掰了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倆從此以後沒關繫了。”
即使沈四現在空窗,也不會把馮羽瞳列為可能發展的物件,因為他一直把馮羽瞳當晚輩看待,何況他以前還從馮羽瞳的床底下找到過美女雜志呢。
只有馮亞迪成天覺得他弟弟有幾分姿色,可以混上沈四的床。
黑暗裡,沈四看著周逍,一雙黑瞳斜斜往上挑,銳利沉著,彷彿能洞穿任何偽裝。
他不知道周逍此時的心情如何,但他心跳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