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激動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凱撒手心裡捏了一把汗,忍不住出聲催促沈四:“喂!老四,你他媽說句話。”
被這麼似的吼,沈四依舊嘴裡叼著煙,沒動。
阿箏縮在沈四身邊,小心翼翼地舉起手心,那截煙灰終於不堪重負地斷了下來,砸碎在阿箏的手裡,燙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100萬三次,成交!”魔術師狠狠砸下拍賣錘,一錘定音。
凱撒震驚地看向沈四,他以為沈四肯定有什麼計劃,結果這人就這麼坐了半個鐘頭?
“難不成你是玩膩了,物盡其用,最後再賺一筆?”凱撒忍不住揣測。
談個戀愛,不僅爽了幾個月,完了還淨賺一百萬,真他媽賺翻了!
不多時,包廂門被開啟,魚貫而入了七八個人,其中一個拎著一隻銀色的手提箱,他把手提箱“啪”地放到沈四面前開啟,裡面是整整齊齊被捆成一沓一沓的鈔票,散發著獨有的骯髒與芬芳氣息。
“這裡是一百萬,先生。”
阿箏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人隱含的意思很明確:拿了這筆錢,沈四就和周逍再沒有關繫了。
包廂裡站了半屋子的人,黑壓壓一片。
威逼,利誘,都到齊了。
一出堂而皇之的強取豪奪。
沈四打量著滿滿一箱的鈔票,不禁覺得好笑,不愧是錢家的對頭,做事風格都這麼像,不過赫爾曼倒是比錢守大方,前提這些都是真鈔。
屋裡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沈四扯了下唇角:“喊你們的家主出來吧,我覺得我們挺適合交個朋友的,”他頓了頓,用極其輕慢的語氣說,“畢竟,我們的床上品位出其的一致。”
“啪啪啪。”
門外傳來掌聲,赫爾曼緩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周逍,他修長的身軀衣衫未亂,比赫爾曼還高半個頭,沒有一點奴隸的樣子。
赫爾曼大笑看著沈四:“我最喜歡和你這種爽快人打交道,多謝割愛。”
雖然在笑,但皮笑肉不笑,一股陰狠勁兒,相較而言,沈四的笑容就真摯多了:“家主大人早跟我說一句喜歡,哪裡還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
赫爾曼剛剛得到美人,快爽死了,聽什麼都高興,目光在包廂裡掃視一圈,看見阿箏正依偎在沈四身側,吩咐道:“阿珂,你今晚就跟著你的新主人走吧。”
阿箏一驚,即使被叫錯了名字也不敢糾正,先是如小鹿一般瞥了一眼周逍,然後唯唯諾諾地說:“……是。”
周逍全程一言不發,緘默無比,彷彿已經接受了被轉手給赫爾曼的命運。
赫爾曼想摟著周逍坐下,被周逍涼涼躲開。
當著這麼多人被落面子,赫爾曼立刻就生氣了,伸手就要去揭周逍的面具,將將碰到兔耳朵時,沈四開口道:“家主大人,你要是現在摘了他的面具,我怕我一見到他的臉,就又心軟了。”
赫爾曼手一頓,與此同時,周逍抬眼看向沈四,纖長的睫毛下,明亮的眼眸一動不動,彷彿被主人狠心拋棄的犬隻,連凱撒都心軟了。
阿箏給沈四續上一根煙,沈四吸了一口,敲著二郎腿輕松道:“聽他的。”
周逍緩緩坐下,備受屈辱似的,看到沈四和周逍二人這暗潮洶湧的互動,赫爾曼明顯興奮了起來,他一屁股坐下,揮揮手讓手下們出去,只留了兩個貼身的。
“阿珂,你現在已經是這位先生的人了,還不趕快伺候他。”
赫爾曼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特別想在沈四這個前任主人面前,玩弄新歡。
阿箏僵硬地站起來,他有勇氣拒絕黑蛇,但是給他八百個膽子也不敢跟赫爾曼說不。
沈四打量阿箏一圈,阿箏侷促地絞緊手指,沈四道:“說的對,我的錢不能白花,去唱首歌來聽聽。”
“啊?”阿箏驚訝地張大眼睛。
凱撒催促道:“叫你去唱歌會不會,趕緊的。”
凱撒給阿箏使眼色,阿箏反應過來,趕緊跑到了包廂的小唱臺上,赫爾曼不爽,倒是沒說什麼。
阿箏磕磕絆絆地說:“請、請,主人點歌。”
“都會唱什麼?”沈四信手翻了翻點歌冊。
“都會。”阿箏握緊話筒,鎮定了許多。
點歌冊很新,顯然沒人會真的來這裡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