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透過檢查,穿過迂迴的走廊,到達真正的主場,一個呼吸,就讓人感受到狂熱的體溫。
昏暗的大廳裡,每走十步就有一座圓形站臺,上面站著一個個搔首弄姿的舞者,衣著誇張清涼,廉價的羽毛裝飾隨著他們的抖動撲簌簌落下,閃粉濃妝和嗆鼻的香水味。
酒池肉林,宛如動物的shen吟聲吵得人面紅耳赤,全身心都被感官充斥,cpu瘋狂超載,大腦思考不了一點。
而沈四和周逍兩人衣冠楚楚,好整以暇,連呼吸都不曾急促,顯然對裡頭的場景早有預料。
兩人在一處弧形的沙發落座,很快就有塞著小尾巴的男孩子給他們上酒,加冰,搖晃著的臀部上面掛著小銀鏈子。
沈四沒忍住多看了一眼,那男孩被周逍塞了一張小費,打發走了。
沈四笑了一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不怕裡面有東西?”周逍語氣似乎有些酸。
“你喝過,”沈四把酒杯輕佻地抵在周逍的唇邊,目露嘲諷,“你幫我嘗嘗。”
他嘲諷周逍沒喝出來加了料的飲料,還不分青紅皂白把他也給灌了,反正沈四現在不管周逍說什麼,都能找到錯處拎出來。
周逍唇瓣被杯壁壓變了形,他淺抿了一口酒液,形狀姣好的嘴唇更加潤澤:“幹淨的。”
沈四哼了一聲,把酒一口喝了半杯。
他就這麼意興闌珊地坐著喝酒,半杯下去,不遠處産生了一點不大不小的動亂。
一個戴黑蛇面具的精瘦的男人,意圖脫掉一個戴白兔面具的男人的裙子,為什麼說這個動亂不大不小呢?因為短短五分鐘內,這已經是第三起了。
“先生求您放手!我只提供唱歌的服務!”白兔男孩死死捂住自己的黑膠小短裙,顯然他是在這家會所打工的。
不會有人管他,在仲夏夜,一切都是默許的,誰力氣大,誰錢多,誰就能為所欲為。能拿到門票進來的客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在仲夏夜服務就要有這樣的覺悟。
白兔的面具已經被胡亂地推搡到了頭發上,露出一雙驚惶的眼睛和清秀的面孔。
“救命——”
“啪——”
黑蛇甩了白兔子一巴掌,把白兔扇懵了。
周圍人群無動於衷,早就看慣了,沈四“啪”地一聲擱下酒杯,大步走了過去,陰影籠罩在兩人頭上。
然後他抬腳。
毫不留情地一腳,把黑蛇踹趴了。
“你他媽誰啊,多管閑事!”男人下意識想罵娘,看到沈四臉上的塑膠面具,火氣蹭就暴漲了起來。
沈四和周逍是用了隱藏身份進來的,面具戴的全是最低檔的塑膠貨,周逍的黑兔甚至還和服務生的白兔撞了造型。
這位黑蛇先生顯然擁有更高檔的邀請函,他臉上的黑蛇面具,每一枚鱗片都閃爍著深邃的華貴光芒。
“滾。吵到我了。”沈四耷拉著眼皮,唇角不悅地抿著,氣勢非常囂張。
你個蹬鼻子上臉的!
黑蛇徹底暴怒了,一個低等人竟然敢騎在自己頭上,他順手抄起一隻玻璃酒杯砸碎了就往沈四的脖子上捅,直接奔著取命來,但他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在沈四面前根本不夠看,沈四隨意地側了下身,擰住黑蛇的手腕,一個反擒拿,朝他屁股上又踹了一腳。
黑蛇男撲到香檳塔上,酒水飲料稀裡嘩啦碎了一地,鮮血橫流,痛苦嚎叫,幸虧戴了面具,不然要毀容。
這下動靜夠大了,拋開那些磕了藥的,其餘人都看了過來,散出一小塊空地供沈四發揮。
大家都感覺到了,那個戴著暗金面具的男人擺明是來砸場子的。
隱藏在人群中的赫爾曼家族的打手紛紛趕來,正在角落慫恿女人刺一滴血測傳染病的凱撒警鈴大作,也看向沈四,滿滿的疑惑。
跑到別人大本營鬧事,沈四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