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只能等待沈四如同魔鬼一樣再變出一副比他大一丁兒的牌,宣判他的死亡,長島聲音沙啞:“揭牌吧。”
沈四大手一揮,所有人都抻脖子盯著,只有周逍沒有關心那已知的結局。
豔綠色的牌桌上,那張薄薄的卡片印刷清晰,竟赫然是一張紅桃3!
配上之前揭出來的9、q,沈四這副牌什麼都不是。
“這局我牌不怎麼地,”沈四咧嘴一笑,伸出手道,“長島先生,合作愉快。”
長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猛地站直身體,凳子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四這把稀爛的牌,臉色一陣陣青紅交錯。
衛斯理看熱鬧地吹了一聲口哨。
最後一局,長島沒動手腳,沈四也沒動,僅憑心理壓迫就讓長島不戰而敗。
“你要是算計我,我非反算計回去不可,”沈四的笑容極其欠揍,“你不算,我也當個守規矩的君子。”
長島頭暈目眩,快要站不住,眼眶刷的就紅了。
“臥槽,你別不是要哭吧。”沈四大驚,有一個愛哭的馮羽瞳就夠叫他受的了,可別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滾!小爺我才沒有哭!”長島氣喘籲籲地拔腿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抹了一把臉。
“造孽,”衛斯理望著長島可憐的背影說,“人家歲數有你一半大嗎?”
沈四無情道:“誰能想到他心理防線這麼脆弱。”
周逍露出淺淺的笑容:“精彩。”
沈四終於有時間看向這個“手腳不幹淨”的周助理,鞋底毫不留情地碾過去,面上不動聲色笑道:“你今天的目的達成了?”
“多謝四哥出手相助。”周逍溫柔道,“沒有你不能順利拿下長島。”
沈四實在服了這人裝瞎的本事,無聊地收回腿站起身,睨著周逍道:“沒有你沈爺爺,你啥都幹不成。只不過我幫還是不幫,看心情。”
衛斯理的綠眼睛在兩人之間滴溜溜地轉,他拉住沈四不讓走:“我是邀你過來玩的,你怎麼能這樣就走了。”
“玩?”沈四黑沉沉的眼珠子看著周逍,道,“成,那就玩。”
三人重新安排了一個包間,氣氛非常活躍,衛斯理此人長袖善舞,周逍也不遑多讓,只不過一個明著騷,一個暗著浪,沈四已經認清了二人的本質。
他們玩擲骰子喝酒,沈四明擺著針對周逍,堂而皇之出千,但凡經過他手的骰子,周逍必定是喝酒的那個。
“又是我,”開啟篩子桶,周逍無奈笑嘆,“看來我今晚的運氣不怎麼樣。”
沈四冷笑:“人品敗壞,自有天收。”
眼看周逍抓酒杯的手都有些不穩,衛斯理不忍地摁住,轉頭埋怨沈四:“我說你差不多得了,有你這麼明白著欺負小孩的麼?”
沈四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周逍一眼,周逍立刻從衛斯理手裡拿回酒杯,澄澈的酒液在玻璃杯裡搖晃,一些撒到他的手上,望著沈四,周逍道:“是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