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小聲對周逍道:“周助,咱們今天不是過來找長島的麼?”您跟沈四打個招呼就得了,在這幹杵著幹什麼?
“那就快滾吧。”沈四翹起二郎腿。
周逍柔聲道:“我知道四哥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打擾你們了,玩得愉快,今天消費我來買單。”
周逍微微一笑後匆匆離開,真的很忙的樣子,衛斯理萬分疑惑,扒拉沈四他問:“你還因為他打你的事兒生氣?我以為你倆和好了,錢守葬禮上不是挺好的麼。”
衛斯理完全不知道這期間周逍又膽大包天地摸了一把老虎須,沈四也不打算跟他透露,就一言不發地吸煙。
沒過多大會兒,長島那裡圍過去許多人,這次他對面坐著的對手竟然是周逍,衛斯理興致勃勃伸長脖子看熱鬧,沈四靠在沙發上,目光審視。
第一局,周逍輸給了長島,過了五分鐘,他第二次輸給了長島。
衛斯理搖頭嘆道:“小美人玩不過長島,那家夥一看就是個天賦異稟的老手。”
“下一局就不一定了。”
衛斯理轉頭看向沈四,沈四臉上掛著意興闌珊的表情,聲音沉著慵懶,衛斯理不疑有他,他知道沈四的賭技,如果想吃這碗飯,一天就能把紅鳥會掏倒閉。
沈四目光凝視在周逍的手上,他看出來周逍並不常玩牌,剛剛兩局都在熟悉規則和計算。
“第三局勝率有多少?”衛斯理問。
“二八開。”沈四淡道,“在長島不出千的情況下。”
能在短短兩局裡摸清博弈要點,以及掌握長島的心理習慣,周逍這人的腦子確實牛逼,可惜,出千這東西靠得不是腦子,經年練習不可或缺。
“老四,”衛斯理沉下了聲音,“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我知道你們都想推進和沙金的合作,況且周逍喊我叫你來,我看就是跟你服軟認錯的意思。”
“你給他當說客有什麼好處?”沈四皮笑肉不笑時,表情特別唬人。
“……”衛斯理被梗了一下,“老四你不是不分輕重的人,現在正是需要一致對外的時候,除了你,誰能制住長島?”
沈四輕描淡寫道:“你也被他拉入局了?”
衛斯理臉上閃過心虛的神色:“整個死鹽星,恨姓錢的人多了去了,我何樂而不為呢?”
沈四默不作聲,半晌踹了一腳茶幾座,低罵:“一個兩個都是屬蜜蜂的,心眼子比蜂窩都多。”
吊燈下,周逍修長有力的手掌把紅色籌碼塔毫不留戀地推給了長島,那姿態甚至有些輕慢。
“周助,這下可怎麼是好,連你都贏不過他。”霍林愁得發毛,心裡沒底。
周逍面不改色,甚至對長島笑了一下,笑容清淡:“長島先生是貴客,客人想玩我們主人必須陪盡興。”
長島傲慢地昂起頭。
“繼續吧。”周逍吩咐荷官洗牌,低垂的眼睫下若有所思。
“來就來,你上趕著送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長島晃了晃腦袋,不信自己會被眼前這個漂亮得幾乎過分的年輕人威脅到,更不相信自己的手法會被看穿。
“你們在這兒玩也不叫上我。”一道懶散的聲音殺來,長島身軀一震,只見屏風後沈四溜達著走來,臉上掛著他最討厭的散漫表情,邊兒上還跟著一個戴銅鏈子的卷發男人,笑眯眯的,看著和氣,但能跟沈四混在一塊兒,肯定也不是好東西。
衛斯理走到牌桌前望著堆積的籌碼,誇張地哇了一聲:“玩得可真大,夠刺激,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