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機器僅此一臺,錢家寶貝得很,沈四摸黑溜進他們大本營,把機器大卸八塊,在裡面按了一臺炸藥,繫結了遠端遙控——
沈四嘿嘿一笑:“要是他們再來犯賤——bong。”沈四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錢家的生意也就玩完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鑰匙,上面掛著一個紅色的遙控器。
周逍見過這個遙控器,誰能想到這玩意其實控制著一個炸彈,沈四每天就隨手亂扔這串鑰匙,周逍還幫他撿起來過一次。
“精彩,”周逍贊賞道,不過轉而眉心微蹙,“但沙金的機器全都裝載了生物識別技術,除非被錄入的基因許可權,外人全都沒辦法拆解機器,四哥你是怎麼解決的呢?”
沈四一愣,他倒是不知道這個資訊,摸黑去偷家的時候,沒遇到什麼“基因許可權”啊?
“生物識別技術?”沈四問,“那是個什麼東西?”
周逍給沈四解釋,原來沙金一個星際黑幫組織,之所以能蹦躂這麼多年,就因為他們有著獨樹一幟的科技樹,聯邦至今無法破解他們的生物基因封鎖技術。
基因許可權分為兩種,使用許可權和操作許可權,前者可以設定使用人,出售搭載生物科技的産品是沙金非常重要的經濟産出;但後者,也就是操作許可權,那就是絕密的東西了。
“任何人想暴力拆解沙金製造的産品,都會觸發機器的自毀程式。”周逍道,“即使在沙金內部,基因許可權也分為很多個等級,高階的機器只有擁有絕密許可權的技術工程師和領導人才能檢視。”
沈四聽完以後對沙金的這套“基因許可權”系統大為感興趣,他疑惑:“我怎麼沒發現有自毀系統?”
周逍也眉頭微蹙,一臉不解。
“可惜現在那臺機器被錢守嚴格把手,”沈四有些惋惜,“不然真想再去看個究竟。”
回到沈四和錢守的對峙上,沈四的偷家讓他一戰成名,全死鹽星都知道4號街上修理鋪的老闆是個狠角色,竟然讓錢守捏鼻子認栽。
從此,錢家與沈四井水不犯河水。
錢守時不時會請沈四來做一些利潤頗高的活計,和緩兩人關系,可是他兒子錢派奇年輕氣盛,受不了這個委屈,每次還是忍不住挑釁沈四兩句。
打打不得,罵也罵不過。
沈四送給他四個字,自取其辱。
吹完牛逼,沈四跟開屏孔雀似的心滿意足,摟著周逍輕車熟路地往紅鳥會大廳裡走:“走,四哥帶你玩兒。”
紅鳥會的中心有一個巨大的舞池,死鹽星的人們在震耳欲聾的dj聲裡盡情扭動發洩,紅鳥會和普通的娛樂會所差不多,只不過比起帝星,這裡的藥物和服務都更加……過火。
沈四帶著周逍坐在吧臺最中央,他今天是帶著目的來的,一定要讓倆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男人嘛,喝點小酒,什麼事兒幹不出來,而且進可攻退可守,萬一鬧得不好看,還可以用“喝醉了”來擋槍。
完美。
“想喝點什麼。隨便點。”沈四特別豪氣,“喝多少我都請客。”
周逍無所謂,隨便在選單上指了一個,淺抿了一口就放在了臺子上。
“周逍,你也太不給面子了。”沈四搖晃著手裡的威士忌,直接一口幹了半杯。
沈四今天難得穿著一件裁切極好的白襯衫,領口開的很大,袖子挽到手肘,大喇喇露出來的肌肉線條和彷彿無法聚焦的瞳光,讓他看起來非常的……可以發生點什麼。
有不少人跟他搭訕,甚至還有兩位貨真價實的女人,沈四通通拒絕了,用的理由是自己已經有伴兒了。
“周逍。”沈四隻有三分醉,卻故作口齒含混,嘴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周逍的脖頸:“你今晚,當我的伴兒,幫我擋擋,嗯?”
酒精的氣息噴薄在耳側,周逍眉頭微蹙,這裡的音樂不僅聲浪巨大,而且音響劣質,周逍什麼都沒聽清,可是身體卻彷彿捕捉到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訊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附耳對沈四大聲道:“我聽不清,去安靜點的地方。”
在舞廳混亂難聞的氣味裡,沈四精準捕捉到了周逍清爽幹淨的氣息,有細微的電流從他的耳廓一路躥到他的腰側,把沈四的心口電得發熱,眼睛裡閃過不懷好意的光芒。
“好,走。”沈四攬著周逍的腰,手掌狀似無意地摩挲著周逍的肌肉,周逍隱約有些介意,可是看沈四的腳步已經開始打擺子,只好充當人肉柺杖。
倆人跌跌撞撞來到了廁所,沈四沒用便池,直接去隔間裡假裝放水,別說,錢家整得還真有模有樣,剛剛開業,廁所很幹淨,還點了香氛,沈四想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伸著頭就喊周逍的名字。
“怎麼了?”周逍敲了敲門,卻發現門沒鎖,自己被扯住手腕,一陣旋轉,被摁在了廁所的門板上。
沈四含笑看著他,醉醺醺地說:“我頭暈,站不住,你幫我。”
周逍渾身僵硬,沒想到沈四喝醉了會這麼難纏,他臉上浮現出惱色,準備拉門直接離開,這時,隔壁卻有如炮彈似的竄進來兩個人,他們如膠似漆地接吻,衣服窸窸窣窣,緊接著,周逍後背一震。
隔壁的人也雙雙貼在了這扇薄薄的隔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