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將石冉抱著放到了花壇邊沿坐下,不多時,只緩緩蹲了下去,握起了石冉的腳,輕手輕腳的將她的高跟鞋給脫了。
石冉喉嚨裡發出茲地一身,腳下意識的往回一縮。
陸然又給重新撈了回來,只見白嫩的腳趾頭上起了一層水泡,就連腳背上也磨了好幾個,腳後跟已經磨破了皮,還隱隱滲出了血,瞧著十分可恐嚇人。
陸然又將另外一隻鞋給她拖了,情況差不多。
石冉疼得直打哆嗦,要知道,石冉歷來是最怕疼的了,她的面板白,又很輕薄,稍稍碰一下就青紫了一大片,更別提這樣皮肉分離了,可是,此刻,卻依舊強忍著沒有發出一絲痛楚聲。
“活該。”
陸然抬眼瞅了她兩眼,不多時,只從襯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方形手帕,一隻腳單膝跪在了地上,然後,將石冉的腳擱在了他另外一條腿上,隨即,拿著帕子輕手輕腳的替她給包紮了起來。
這樣的舉動,其實並不陌生,甚至有種久違的味道。
以前,石冉剪指甲剪到了肉,學做菜,被刀切破了手指頭,又或者,曾經腳也曾被高跟鞋磨破了的時候,陸然也是這樣一臉細致的替她包紮傷口的。
一邊包紮,一邊罵。
只覺得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石冉思緒一時有些頓住,整個人微微有些恍神。
正在這時,忽而覺得肩膀一涼,石冉緩緩低頭,只見陸然正支起身子在脫她的衣服,石冉頓時大驚,對著陸然怒目而視道:“你要做什麼?”
陸然倒是適時鬆了手,漫不經心的沖她挑眉道:“將衣服脫了,給你包紮傷口。”
石冉道:“不用包了,這點小傷不礙事兒。”
陸然嘴角扯了扯笑,道:“把你給能的。”
說著,也懶得搭理她,直接摸到了石冉的連衣裙裙擺,一個用力,只聽到嘶地一聲,石冉定睛一瞧,她的連衣裙就忽而短了一大截,只見陸然沿著裙擺將她的裙子撕開了,撕了一圈,扯出了一條圓布條下來,她新買的裙子,才穿了不到兩個小時的裙子,就這樣給毀了。
這是筱筱昨天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某個國際大牌的高頂,國內壓根沒貨。
石冉只氣得渾身顫抖,陸然卻怡然自得的又將那一圈布條分成了好幾條,一一替她將所有的傷口都給包紮上了,這才作罷。
石冉只氣得恨不得一腳將身前這個人踹到馬路中央才好。
只是,大馬路上沒什麼車,車都往高速上走了,也壓根攔不到什麼車。
最終,陸然拎著石冉的兩只高跟鞋遞到了她的手中,隨即,起身背對著朝她蹲下,沖她淡淡道:“上來吧?”
石冉咬牙沒動。
冷不丁,只聽到陸然道:“最好別逼我說第二遍。”
結果,身後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呼。
陸然只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放緩了語氣,改口道:“上來吧,我很累了。”
石冉抿著唇,踟躕了許久,這才緩緩爬了上去。
陸然嘴角一勾,只揹著石冉原地返回。
又走了快一個多小時,準備去開車送醫院,結果,去的時候正好撞見拖貨車的拖車將石冉的甲殼蟲給拖走了。
交警走了過來,跟陸然二人確認後,遞了一張罰單來,沖他們倆道:“違法停車,到交警部門繳納了罰款,再去取車吧。”
於是,這天,車沒了,班沒上,還受傷了。
這就是她媽非得讓不相幹的人來送她上班的下場,簡直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