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吻幹了她的眼淚,吞下了她所有的哭泣與呻、吟,他是最很兇憤的獸,恨不得剝她的皮,飲她的血,將她撕裂,可是忽然之間,又由一隻兇狠的獸,化作最溫柔的雲,將她團團包圍住,令她無處逃脫。
愛情的這場戰役裡,潰不成軍的那個,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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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石冉都有些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醒來睜開眼的時候,腦海中反反複複的只有那一句話“感受到了嗎?”翻來覆去,就像是電影片段似的,不斷在她的腦海中放映,好像,放映了一千遍一萬遍。
徹底醒來後,石冉只覺得頭疼欲裂,嗓子啞了,身子散架了,她費力的從床上爬起來,只見陸然已經不在了,整個房間空空如也,整個屋子不知何時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她的衣服被整齊的疊放在了床頭,旁邊還放了一杯半溫的牛奶。
石冉看了她的衣服跟牛奶一眼,只抱著雙腿在被子裡坐了許久。
原本以為腦子會亂作一團,可是,可怪的是,心裡卻十分平靜,或許,她跟陸然這輩子都揪扯不清了,也好,至少這樣過後,要麼繼續糾纏傷害,免得再去禍害別人了,要麼,從此橋歸橋,路歸路,終歸是應該徹底做個了斷了。
這樣想著,石冉只緩緩穿了衣服起來,慢慢走下樓,卻見整個諾大的別墅空空如也,別說陸然,就連兩個孩子也不見了人影。
石冉頓時大驚,只將整個別墅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全部都仔仔細細的找了好幾遍,孩子不見了?
陸然他···他將孩子偷走了?
石冉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腳底生寒,當即找出電話就給陸然撥了過去,可是,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石冉頓時變得有些束手無措了起來,隻立馬匆匆沖出了別墅,想要去找陸然,找孩子,結果,在路口的時候撞見了出來晨練的石母,石母見她一臉焦急,不由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冉冉,這一大早上的,啊?”又見石冉穿得單薄,不由問道:“病好些了麼?咦,怎麼就你一人,人陸然呢?”
石冉都快要哭了,只紅著眼道:“媽,孩子不見了,糯糯跟萌萌不見了,陸然將他們倆藏起來了——”
說完,只跟只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石母挑眉道:“這一大早說什麼胡說呢,糯糯跟萌萌兩個小家夥這會兒正在家裡躺著呢,我出門的時候還撅著屁股,沒翻身了,睡得香著呢!”
話音一落,石冉立馬匆匆往家趕,石母不明所以,跟了上去。
石冉一上樓,只見糯糯跟萌萌兩個小家夥果然並肩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石冉當即身子一軟,隻立馬湊過去,將兩個小的抱在了懷裡,她的動靜,將糯糯吵醒了,糯糯睜開眼睛看了石冉一眼,含含糊糊的喊了聲“冉冉”,然後,又睡眼惺忪的閉上了眼。
石冉見了,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錯怪了他。
出來後,只見石母立在門外,一臉狐疑的看著她,道:“你跟人陸然怎麼著了?”
石冉搖了搖頭,良久,忽而輕聲問道:“媽,孩子是陸然送來的麼?什麼時候送的?”
石母道:“昨兒個大半夜送來的,說你病了,他怕照顧不來,就將兩個小的送來了,嘿嘿,怎麼著,昨兒個閨女你跟人陸然在一起吧,怎麼著,跟媽說說,你哪裡不舒服,人陸然是怎麼照顧你的。”
石母圍著石冉旁敲側擊的打聽著,然而石冉的心卻漸漸漏了一拍,她緊緊握著手機,來到樓上的花園,鼓起勇氣,再一次給陸然打了個電話,裡面傳來一道十分好聽的聲音,提示著手機關機了。
石冉心中微微一緊,只抱著雙膝緩緩的蹲了下來,她似乎已經知曉他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