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這麼久了,一是有些忙,二是怕觸景生情,一直沒有勇氣過來看看。
包裡還一直放著公寓的鑰匙,想著,哪天再去看看,想著,陸然應該早不在那裡住了吧。
沒想到冷不丁就直接來了這裡?
***
陸然見石冉這會兒才記起z大,她的母校來,這是她一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當即,臉色又變得十分難看了起來,只微微嘲諷了一句:“石小姐早就已經忘記這裡是哪裡了嗎?”
石冉抿了抿嘴道:“我——”
還沒說完,就被陸然給一口打斷了,只冷笑了一聲:“石小姐當真是瀟灑至極,怕是在你眼裡,無論什麼人,無論什麼事,你想忘都能忘罷!”
石冉咬了咬牙,好半晌,想著懶得跟他計較了,只道:“陸總,你——”
“還記得我姓陸,倒是榮幸之至。”
既要問她,又要將石冉所有話都給堵得死死的。
說完,直接轉身準備上車,邊走邊頭也不回道:“地址在哪兒,送你回去。”
石冉哪敢讓他送回家,要是撞見了兩個孩子該怎麼辦,想了想,報了公司的地址。
陸然聽了後,當即腳步停了下來,扭頭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眼,末了,視線在她受傷的腳上停了一陣,方又繼續冷笑了一聲,道:“所有白費力氣的勞動統一都稱之為無用功,就算你再如何敬業,這個單子該拿不下來照樣拿不下來,如果我是你,倒不如好好恢複體力,單子雖然拿不下來,至少到最後還能儲存一個全屍。”
說完,又上上下下掃了她一眼,又重複問了一句:“地址。”
陸然那句話什麼意思?
他這是當場淘汰了他們公司的意思麼?
當即,石冉就立馬停了下來不走了,盯著陸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陸總,您這話什麼意思?”
陸然盯著石冉的眼睛,淡淡挑眉,道:“沒什麼意思。”
石冉亦是毫不示弱的盯著陸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單子拿不拿得下來是我的事,白不白費力氣也是我的事,不勞陸總您費心。”頓了頓,只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還有,多謝陸總今天的‘招待’,以後有機會,我再回請您,今天就不勞煩陸總相送了,我自己攔計程車回去,我謝謝您了,您請先行吧。”
陸然眯著眼盯著石冉看了一陣,眼看著她拐著腳,扭頭就要走,他忽而淡淡的挑了挑眉,沖著她的背影雲淡風輕的道了聲:“下週一上午九點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說完,又挑了挑眉,隨口吐出兩個字:“地址。”
石冉聞言腳步一頓,隨即,心中又忽然有些洩氣,只抿著沉默了良久,終於敗下陣來,微微鼓起了臉轉過了身來,沖對面的人翻了個白眼,小時嘀咕了一句:“馨城雅苑。”
她含糊其辭,陸然似乎有些沒有聽清楚,雙眼嗖地一眯,盯著石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馨城雅苑,就是前面五百米的住所。
石冉哪裡敢說,隻立馬改口道:“柏。”
陸然繃著臉,盯著她,眼神只有些嚇人,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給射穿了似的。
不知是因為她的第一個答案,還是第二個答案。
好半晌,只板著臉,一言不發的將她將她送到了柏·酒店。
整個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車子一停,將她放了下來後,人還沒站穩,就嗖地一下直接將車開走了。
車尾揚起了一層沙塵暴。
那一腳,油門怕是到了頭。
陰晴不定,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