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了。”苑滄竹依然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讓蘇荷歐不禁氣悶。
不過好在苑滄竹拿起了一塊點心。看著苑滄竹緩緩將點心放在嘴邊,蘇荷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不禁有些緊張,手心也微微出汗。
苑滄竹咬了一口點心,剛嚼了幾下,突然眼神淩厲地看向蘇荷歐。
蘇荷歐嚇得不敢對上苑滄竹的目光,低頭囁嚅地問道:“好……好吃麼?”
苑滄竹慢慢將嘴裡的點心嚥下,眸中閃著幽光,回答道:“尚可。”
聞言,蘇荷歐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姐夫處理政事吧,荷歐留在這兒給您研墨添茶?”
“隨你。”苑滄竹恢複了淡淡的表情。
宸華宮內,南宮悠藍望著逐漸暗下去的天色,轉頭對連城吩咐道:“給宮門下鑰吧。”
連城疑惑地問道:“可是表小姐她……”
“給宮門下鑰!”南宮悠藍斬釘截鐵道。
“是!奴婢這就去。”連城不敢再多言,急忙聽從南宮悠藍的吩咐走了出去。
“荷歐她……不會回來了……”對著空蕩的大殿,南宮悠藍喃喃道,不知是解釋給誰聽。荷歐不會回來了,不單單是她的人,還有她曾經的單純……
南宮悠藍緩步走向內殿,坐在床上,從枕頭下取出一方喜帕放在自己的膝上,慢慢撫摸著,道:“東籬,東籬,為什麼我明知道荷歐入宮的目的,明知道她是來利用我的,等到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好難過……東籬,東籬,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個人真的好累……”她緩緩躺下,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縱橫。
此刻,苑滄竹的寢宮宸微宮內,苑滄竹冷眼看著昏睡在他龍床上的蘇荷歐,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蘇荷歐雖生在江南第一商家,又是悠藍的表妹,竟也是個愚蠢不堪的女人。帶著一品就能品出味道的下了□□的點心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用心麼?要不是如今這個狀況,要不是想讓悠藍恨自己,他又怎會將計就計?
苑滄竹嘆了一口氣,命人叫來了一個宮中的教養嬤嬤,冷聲吩咐道:“侍寢之後是怎樣的情形,不用朕來教你吧?”
教養嬤嬤滿臉冷汗地點頭稱是。
見此,苑滄竹滿意地離開了,喚了人準備冷水來沐浴。
待苑滄竹走後,教養嬤嬤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了看昏睡著絲毫不知情的蘇荷歐,不由得向引她來的侍女嘆了一句:“這蘇小姐也是個命苦的,皇上連碰她一下都不願意,還要不明不白地失了清白……”
“皇上的事豈是你能議論的!”那侍女厲聲喝道。
“是是是,老奴糊塗了。”教養嬤嬤連忙告罪。
宸微宮偏殿,苑滄竹泡在冷水裡,身上的燥動漸漸平靜下來,他盯著自己手臂上依舊豔紅的守宮砂,苦笑一聲。
即使是騙悠藍、讓悠藍傷心,他到底是捨不得負了悠藍……
翌日,蘇荷歐從沉睡中蘇醒,只覺得渾身痠疼,尤其是腰腿處的酸軟無力,差點讓她直不起身。她掀開被子,看著床單上那一抹鮮紅,不由得紅了臉,心裡如吃了蜜一樣甜。
“姑娘醒了?”聽到內殿傳出了聲響,一直守著的侍女走了進來,扶蘇荷歐起身,為她洗漱更衣。
站在梳妝鏡面前,看著頸上胸前那些斑斑點點的紅色印記,蘇荷歐的臉就像燒起來了一樣。
“皇上呢?”蘇荷歐開口問道。誰知她出口的聲音綿軟,似嬌嗔一樣,羞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皇上早朝去了。”侍女回答道。面上看不出一絲嘲笑她的表情。
“那……皇上對我有沒有什麼吩咐?”蘇荷歐繼續問道。如今兩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想來以苑滄竹的性格不會讓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失身於他,定會負責任,若是這一次便一舉得男,就連皇後這個位置也不是沒有指望的。
“皇上沒有吩咐什麼,只是讓姑娘醒來後便回宸華宮去。”誰知侍女的回答並沒有像蘇荷歐想象的那樣發展。
“怎麼會?皇上難道沒有下旨封妃嗎?”蘇荷歐不敢置信地問道。
“皇上的心意哪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猜得到的,想來是皇上忘了吧,姑娘先回去等著,指不定什麼時候皇上就想起來了。”那侍女的回答依舊是不卑不亢的。
蘇荷歐內心苦悶,也不好說這侍女什麼,只得穿戴整齊後悶悶不樂地回了宸華宮。
“她回來了?”宸華宮正殿內,南宮悠藍對鏡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