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言相誤怎相負
那日漣漪身死,苑澗昀抱起她的屍體,背對著南宮夜紫冷冷道:“南宮夜紫,沒想到你如此有心計,是我看錯了你。”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季苑的大門。
南宮夜紫心中也是十分不快,可卻又拿卿絕無可奈何,便也離開了季苑,幾日不曾找卿絕。
漣漪一死,線索便斷了。苑滄竹在宮內受到了最好的保護,眾人便暫停了調查,恢複了平常的生活。
這段時間慕東籬也為此事四處奔波,疲憊不堪,唯一讓他值得高興的事,是南宮子衿毫發無損地從江南迴來了。不過令他不解的是眾人好像沒有為他的歸來感到高興,而是同往常一樣見面打招呼,再無他話。
這日,慕東籬在街上走著,路過南宮夜紫名下的胭脂鋪,正巧看到南宮子衿從裡面走了出來。慕東籬叫了他一聲,他沒有聽見,徑直離開,不久便淹沒在人潮中。
子衿到胭脂鋪來幹什麼?慕東籬心中疑惑,便走進了硃砂淚。
他剛一進去,便有小二前來招呼:“這位公子,不知您想買些什麼?是送給心上人麼?本店的胭脂水粉皆由秘方配製,名譽京城,用起來看著十分自然,顏色保持時間持久……”
慕東籬隨便看了看那些精緻的胭脂盒,開口問道:“剛才那位客人買了什麼?”
小二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您是問南宮二公子麼?”見慕東籬頷首,小二接著道:“二公子來小店訂了一批新到貨的修容膏。”
“修容膏?”慕東籬詫異。子衿買修容膏做什麼?
見慕東籬不解,小二解釋道:“這修容膏小則能夠修飾相貌,大則能易容,而且有滋養肌膚的功效,還不容易脫落,只有用酒才能夠清洗掉。”說著還拿出一小盒給慕東籬細看。
慕東籬開啟蓋子聞了聞,有一股胭脂味撲面而來,這味道並不陌生,令他的腦海中頓時冒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但即便不敢相信,這也並不無可能。於是他問小二道:“南宮二公子的貨什麼時候能送到他府上?”
小二回答道:“大概明日下午吧,二公子訂的量大,小店一時湊不齊。”訂的量大麼?這麼一來更加可疑了吧。幾乎在同時,慕東籬心生一計,他謝過小二,匆匆離開了。
傍晚,一張慕府的名帖送到南宮府上,邀南宮悠藍明日一早宸江江畔賞花。
清晨的花枝上帶了一些露水,順著花瓣彙聚成一滴,滴落在地上,濺起一圈水花。
南宮悠藍隨著慕東籬的腳步不緩不慢地踏在宸江邊的石子路上。良久,南宮悠藍笑問道:“東籬怎麼想起來邀我賞花了?”
慕東籬盯著南宮悠藍看了看,微笑回道:“許久不見了,很想見見你,再說在這樣好的天氣出來賞玩一番,吟詩作對,豈不風雅?”
南宮悠藍輕笑,不再多言。
午後,二人在酒樓今朝醉用過飯後,散步回到了南宮府。
慕東籬本想借機進府中呆一會兒,等到硃砂淚來送貨時,裝作不經意地問問南宮悠藍買修容膏做什麼,沒想到二人剛走到門口便碰上了來送貨的店小二。
小二恭敬地拿出一張貨單,請南宮悠藍簽字。南宮悠藍取下腰上掛的玉墜,在上面一擰,一支伸縮玉管狼毫便被取了出來。南宮悠藍順手在貨單上龍飛鳳舞地簽下“南宮”二字,便吩咐管家來清點貨物。
慕東籬盯著南宮悠藍的字,問道:“這……字跡?”這字跡分明就是南宮子衿的!
此時南宮悠藍也反應過來了,她頓時緊張起來,解釋道:“呃……這是因為……因為我從前的字跡非常潦草,後來照著堂兄寫的字帖練的字,所以字跡與堂兄相仿。”說著又怕慕東籬不相信似的,在貨單的背面模仿南宮夜紫的筆跡簽下了“南宮”二字,道,“這便是我從前的字跡了。”
慕東籬看出了南宮悠藍不經意間表現出的緊張,他的笑容帶著深意,道:“原來是這樣啊。”隨後,他便向南宮悠藍告辭離開了。
回到府上,慕東籬吩咐管家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盡快找到當年南宮悠藍寫著“南宮絕句”的那方絲帕,另外還要蒐集南宮三姐妹各自的筆跡。然後他把自己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