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落葉隨風而逝。
情愫自古難成全
初秋的清晨帶著絲絲涼意,風吹起散落的發絲,拂在臉上。此刻,南宮悠藍和苑滄竹正站在皇家玉山行宮的山腳下。
“你上次說讓我陪你來的地方就是這裡?”南宮悠藍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開口問道。
“是啊,帶你來見一個人。”苑滄竹略有惆悵地回答道。他這次微服出宮帶南宮悠藍來到這裡,就是想把南宮悠藍介紹給那個人認識。
南宮悠藍見他不願多說的樣子,便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向山上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走到了玉山行宮,苑滄竹卻並沒有帶她到行宮內休息,而是左轉右轉地走向了一條小路,來到了行宮的後山上。後山並沒有南宮悠藍想象中的那樣荒涼,而是很規矩地開闢了一處園子,園子內的景象卻讓南宮悠藍驚訝不已——園子正中立了一方墓碑。
“太傅,學生來看您了,這便是學生跟您說過的南宮二小姐了,相信您如果地下有知的話,一定也會非常喜歡她的。”苑滄竹對著墓碑說道。
此時,南宮悠藍已經知道這墓碑是誰的了——曾被先皇稱贊不已的大家關之初老先生,也是苑滄竹還是太子時的太傅。
“南宮悠藍見過關太傅。”南宮悠藍對著墓碑行了一禮,說道,“如今宸國國泰民安,皇上年少有為、勤政愛民,太傅可以安心了。”
之後,南宮悠藍便隨著苑滄竹給關太傅上了香,祭了酒。全程苑滄竹都不發一言,直到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園子,苑滄竹才開口道:“年少時不知太傅的話乃良言,如今受益匪淺時,太傅卻已不在了。”說罷便嘆了口氣。
南宮悠藍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得默默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
正午的陽光照在兩人身後的園子內,照在墓碑上,似是一位老者綻開了慈祥的笑容。
朝堂上,溫月公主的事最終決定下來,將她圈禁在皇宮內,待年長些再放她出宮成婚。對於此事,右丞相沒有絲毫異議,並且之後的朝堂上,也再沒有出現過右丞相與皇上針鋒相對的情況了。
眾大臣心知是那次禦書房內皇上與右丞相的密談起了作用,可密談的內容卻無人知曉。結合右丞相在溫月公主一事上態度的轉變,眾人猜想,可能是那溫月公主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令皇上心動不已,有意納她為妃,而右丞相恰好猜中了皇上的意圖,無奈右丞相也早已對溫月公主情根深種,這才引起了右丞相與皇上之間的矛盾,最後以相權鬥不過皇權、右丞相放棄對溫月公主的愛而告終。因此,眾人便對右丞相抱有一絲同情。而左丞相慕東籬卻覺得,事情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皇上將納溫月公主為妃的傳言不知透過誰流傳了出去,不僅是朝臣,連宮內的侍衛們也多有耳聞,因此對溫月公主愈發尊敬,對她的看管形同虛設,使得溫月公主可在侍衛陪同下,在皇宮各處任意走動。而苑滄竹閑下來的時候一直陪著南宮悠藍,對這個傳言毫不知情。偶爾看到溫月公主出來走動,也僅以為她是呆悶了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加管束。南宮悠藍那邊因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溫月公主,以防觸碰到她的情傷,便也不知情。
如此,這溫月公主膽子愈發大起來,時常做一些東西送給苑滄竹吃,還親自為其試毒。不僅如此,她還公然表明今生非苑滄竹不嫁,弄得苑滄竹很頭疼,還好南宮悠藍尚不知情。為防止南宮悠藍誤會,苑滄竹堅決與溫月公主劃清界限,她送來的東西苑滄竹從不吃,偶然在宮中遇到她時也不予理會。即便是這樣,南宮悠藍還是聽到了些傳言,她並沒有說什麼,但心裡略微有些不快。
這日早朝過後,南宮悠藍剛走出宮外,忽聽背後有人叫她:“子衿。”回頭一看,是慕東籬。
慕東籬臉上帶有不正常的紅暈,他慢慢走過來,糾結了許久,才開口道:“子衿,不知上次……悠藍可有說什麼?”南宮悠藍這才想起慕東籬這樁事還沒解決。她本以為自己許久不給慕東籬回複,加上慕東籬見過白韻後,可能慢慢地就放棄了,沒想到他還真是執著啊。
“呃,家妹的態度我也不知啊。”南宮悠藍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不知悠藍最近可有空?我想約她詩阮一敘。”慕東籬整張臉都紅透了,十分不好意思。南宮悠藍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拐帶小綿羊的狼外婆,而慕東籬就是那隻可憐的小綿羊。
“她今日應該是有空閑的,那便約在未時吧,我會轉告她的。”南宮悠藍微笑道。這件事還是早些解決吧,別誤了慕東籬的終身大事。
“那便多謝子衿了,在下定當恭候。”慕東籬道了謝,帶著一臉火燒雲,慌亂地走了。
今日天氣尚好,雖是秋日卻不覺寒冷,正適宜出行。而未時不到,慕東籬人便已在詩阮,靜候南宮悠藍到來。
南宮悠藍進入詩阮後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慕東籬一身白袍,飄飄欲仙,頭發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