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悠藍啞口無言,又羞又氣,這兩人一起把自己給賣了,丟臉都丟到大街上了。苑滄竹則想著,這樣一來就相當於宣佈了二人的關系,以後南宮悠藍的追求者少些,他也安心些。
兩人又在安阮園內坐了許久,待天色漸晚,夜市開始後,兩人才離開安阮園,漫步於街市,感受七夕的氣氛。
看著街市上一對對少男少女深情地牽著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南宮悠藍的臉上也漸漸掛上了微笑,衷心地祝福他們。不知不覺中,苑滄竹也牽起了南宮悠藍的手,南宮悠藍狀似不曾發覺,沒有掙開,臉上卻泛起了紅雲,手心也被一層細密的汗浸透,南宮悠藍的一舉一動都被苑滄竹看在眼裡,他微微笑著,並不言語,卻抓緊了南宮悠藍的手。
走了很久,南宮悠藍奇怪地發現許多人都在向同一個方向走,便向苑滄竹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苑滄竹驚訝道:“同心樹,你不知道?”
南宮悠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幼時常年住在江南表哥家,在京城住時,家父不怎麼允許我出門,只有集詩會的時候才會去看看,剩下的時間都呆在家裡。”頓了頓,又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女扮男裝入朝為官後,朝堂事務繁忙,也沒時間把京城逛遍。”再加上南宮夜紫把賭場財神到開在那個方向,她就更不願意走那條路,平時都是繞道走的。她生來不喜歡賭場喧囂的氣氛,當初夜紫要開賭場的時候她就沒給資金支援,沒想到夜紫利用其他産業賺的錢,還是將賭場開了起來,還起了財神到這個惡俗的名字。由於其他産業都是南宮悠藍出資,所以也都是由她來命名,名字個個風雅。只有財神到這名,實在不符合她的審美標準,又不能將財神到拆了,只能不理不睬,眼不見為淨。
苑滄竹瞭然一笑,道:“如此,我們便去看看吧。”南宮悠藍十分好奇這同心樹,便欣然應允,兩人隨著人流朝那個方向走去。
走了不久,便來到一處空地,地面上栽了些花草,空地中央是一棵參天古樹,樹枝上系滿了紅絲帶和同心鎖,許多少男少女圍在樹旁,尋找樹枝將手中的紅絲帶和同心鎖繫上,而空地外圍,則是一些販賣紅絲帶和同心鎖的攤位。
南宮悠藍走向一處人較少的攤位,攤主是位帶有書卷氣息的書生。見攤位人少,南宮悠藍便問道:“為何這攤位如此冷清?”
攤主答道:“別家攤位的同心鎖上都是提前刻好吉言,而我這同心鎖是依據顧客需要現刻,花費的時間長,大家都不願意等。”
南宮悠藍奇怪道:“按常理來說這是個好事啊,可以把名字也刻上去。”
沒等攤主說話,苑滄竹嘆了一口氣,說道:“同心鎖只是個形式,很少有人把名字刻上去。”他看了一眼攤主,又低聲說道,“何況不是所有人的名字都那麼應景那麼詩情畫意,像胖蛋二丫這類名字怎麼往上刻?”
“噗!”聽到後面,南宮悠藍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攤主尷尬道:“正是兄臺說的這理。”
“看這攤位如此冷清,不如……我們也刻一個吧?”南宮悠藍臉紅紅的,喃喃道。聽了這話苑滄竹渾身一震,隨即他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語氣飛揚道:“好!”
南宮悠藍仔細選了一把鎖,交給攤主,攤主問道:“刻什麼?”
“刻名字吧,南宮悠藍。”南宮悠藍答道。攤主聞言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宮悠藍。
“苑陌宸。”苑滄竹笑著接道。見南宮悠藍一臉不解地望向自己,苑滄竹解釋道:“我的字。”南宮悠藍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想不起來。這時,一個突發事件打斷了南宮悠藍的回想——兩人出門都沒帶銀子。
苑滄竹平時出宮都有小廝跟著,自然不必想著自己帶銀子,可今日是跟南宮悠藍單獨出來,結果就習慣性地忘記了。而南宮悠藍以為苑滄竹帶了銀子,便也沒帶。兩人在安阮園時,因南宮悠藍是東家,向來不收她的銀子,因此兩人到現在才知道身無分文。
攤主知道兩人沒帶銀子後,手中卻依然刻著兩人的同心鎖,他淡淡道:“無妨,那就請兩位以七夕為題各作詩一首吧,對於能作出‘南宮絕句’和對出‘南宮絕句’的人來說,應該不難吧?”說罷便抬眼看向兩人。對於能和南宮悠藍以這種關系出現的苑滄竹,他自動認定為是對出了“南宮絕句”的才俊。
南宮悠藍無語望天,原來自己的名氣已經這麼大了。
“江南默,清水憶闌珊。暮雨深深巷陌晚,冰融棠蕊寂月纏。蝶戀逝江南。”南宮悠藍略一思索,答道。想了想,有些惆悵地說道,“這是有一年我在江南過七夕時作的一首詞,可能意境與今日之景不太相符。”攤主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苑滄竹此時也已想好,他開啟摺扇,緩緩道:“情深緣淺,舟落夢翩,曲終江默傾顏,眷冰漪水遷。風曉月清,淩波雨盈,沉濺白玉畫屏,臥聽微雨明。”又解釋道,“這首詞偏向於描繪牛郎織女的悽美愛情,也與今日之景不太相符。”南宮悠藍暗暗想著,這人肯定是故意的,作的詞無論是用詞還是詞風都與她剛才那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