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穿好,收拾好東西,我送你回家。”
時骨下意識地回絕:“不用的,聞醫生,我——”
話音未落,聞寒洲便向前了一步,他微微俯下身,看著坐在椅子上,穿著自己衣服的時骨,主動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強烈的壓迫感再度襲來,時骨對他突然拉近距離的行為感到不適,於是下意識地向後躲,但面前的男人直接抬起手,握住了他小巧的下頜,不讓時骨有仰頭向後躲避自己的機會。
兩個人的距離過近,時骨亂了陣腳,慌張地對上聞寒洲的眼睛,用那雙水潤的眸子盯著他看,企圖能讓他放過自己。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這副表情,只想讓聞寒洲做的更過分,他也不知道,聞寒洲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剋制住自己吻上去的沖動。
今天見到時骨的第一眼,他就應該直接把人親的喘不過氣,讓他連拒絕自己的力氣都沒有,像從前那樣,軟在他的懷裡,只能乖乖地由他擺布。
然後,他就能把時骨帶回家,鎖起來,讓他再也不會有任何離開的機會,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和他在一起。
雖然他這樣想了一個下午,簡直快要瘋了,但他是個內斂的,冷靜的瘋子,說出的話也和想做的事不大一樣,“你現在是我的助理,我是你的上級,我不太喜歡我的下屬拒絕我的要求,會讓我感到很不爽。”
“所以,時骨,別拒絕我。”
帶有薄繭的手指與自己的面板親密接觸,被聞寒洲碰過的地方有些微妙的癢意,時骨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還沒等他仔細回味一下這樣的感覺,聞寒洲就放開了他,重新直起身,站的挺拔無比,“穿衣服。”
於是時骨乖乖地穿好自己的外套,跟在聞寒洲的身後,男人的腳步並不快,似乎是有心放慢速度等他,不然一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這麼慢,更何況聞寒洲的腿還那麼長。
兩人乘坐電梯直達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聞寒洲的車停的並不遠,時骨落在他身後一點,待到走近了以後,才發現那又是一輛嶄新的邁巴赫s680,和他在法國開的車一模一樣。
時骨:“……”
所以這人到底是有多喜歡邁巴赫,才能做到從法國開到美國,從巴黎開到洛杉磯,哪怕再買車也依然選擇買邁巴赫,開了這麼多年,還沒開膩的。
聞寒洲握著方向盤,注意到時骨看著自己時有些複雜的神情,知道他大概是又對自己有了什麼想法,於是主動開口道:“時骨,有話直說,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
時骨搖了搖頭,聲音很輕:“沒什麼,就是在想,你好像真的很喜歡邁巴赫,這麼久了,還是開和以前同樣的車。”
他不想要主動提起以前的事,可當他坐在這輛車上的時候,卻還是難免想起以前在巴黎時和聞寒洲相處的時光,那時聞寒洲也是開著邁巴赫s680,他就坐在聞寒洲的副駕駛上,偶爾他們會在車裡接吻,他會故意撩撥聞寒洲,看他那副明明上頭卻還是禁慾剋制的隱忍模樣,就會在心中升起無端的爽感,高興上好久。
曾經的那段時光有多美好,現在再次提起往事的時骨心就有多痛。
他記得聞寒洲的車庫裡有什麼車,記得他愛買的領帶牌子,記得他的日常生活習慣和他常說的話,還記得他愛看的書,這些東西沒有隨著時間而被淡忘,反而是深深地烙印在了時骨的心底,讓他永遠無法忘記。
如果可以,他希望聞寒洲不要反感他,也不要對他提到以前而感到厭煩,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曾經與聞寒洲的過往實在太刻骨銘心,讓他始終無法忘記。
就像他始終無法忘記聞寒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