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叫孃的女人三十多歲,看起來很瘦弱,長得比較清秀。
“娘你挖到菜了嗎?”
沈翠抬手摸了摸瀋州的腦袋,“沒有,最近收成不好,大家都在挖野菜,地裡什麼都沒有了。不過別擔心,娘去你舅舅家借了點兒米,今晚給你煮粥。”
瀋州有些不高興,“舅舅舅媽一定為難你了吧。”
沈翠笑了笑,“沒事的,他再怎麼說也和我是一母同胞。”
“對了,娘。張姨說村長想讓你去找他一趟。”
沈翠臉色一變,“什麼時候的事?”
瀋州說,“剛才,張姨走了沒多久。”
沈翠面色凝重,瀋州小小年紀卻也感覺到了不對,“怎麼了,娘?”
“沒什麼,”沈翠回過神來安慰瀋州,“娘明天就去。”
第二天,沈翠失魂落魄地從村長家裡回來了,回到屋子裡,她抱住了瀋州。
“小州,娘沒用,你爹早早就把我拋棄了,我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回到村裡把人生了下來,讓你從小就被人恥笑。”
瀋州不明所以,“娘,你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沈翠的眼淚滴落到了瀋州額頭上,重如千斤,滾燙的溫度甚至讓陳明川都感受到了,他甚至還體會到了瀋州此刻的難過。
“娘這些年被別人看不起來,被別人排擠已經習慣了,但是娘不能讓你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小州,今晚你就和娘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
瀋州看了一眼從小生活的屋子,點了點頭,“娘,你去哪裡小州就去哪裡。”
沈翠笑了笑,“好,孃的好孩子。”
晚上,瀋州偷偷把藏在床底下的雕像給帶上了,這雕像是他在山裡面撿到的,陪了他很多很多年。
沈翠趁著月色朝著村口跑去,她跑得很快,一邊跑一邊回頭,像是害怕有人跟上來。
路上沈翠摔了一跤把瀋州給嚇哭了,但是她爬起來之後又立刻往前跑了。
“娘,我們到底去哪裡啊?為什麼你這麼慌張?你的腿都受傷了,我們歇一歇再離開吧。”
沈翠一改往日的溫和,“不行!今晚必須離開。”
瀋州被嚇了一跳,僵硬地被她牽著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