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兒說:“果然是親戚啊,都長得這麼好看。我得回去了,鍋裡還燒著東西。”
目送大嬸離開,陳明川對陸驚雪解釋,“我說你是我親戚是為了避免麻煩,免得村民刨根到底地問你的情況。”
陸驚雪說:“我明白。不過為什麼我是弟弟,陳大夫是哥哥?”
陳明川挑了挑眉,“我把了你的脈,從脈象看你只有十七八歲,而我已經二十有四了,怎麼就不是哥哥了?”
陸驚雪彎了彎唇,“我還以為陳大夫只有二十左右。”
“總之以後你我就以兄弟相稱,你是我的遠房表弟,我是你表哥,如何?”陳明川問。
陸驚雪沒什麼意見,“好。”
因為有隔壁大嬸兒送的雞,晚上除了清炒白菜清炒蓮藕之外還多了一道雞湯。
陸驚雪傷重,但是飯量卻驚人,煮的一鍋飯竟然被吃了個一幹二淨。
放下碗筷,陸驚雪有些尷尬,“抱歉,我好像吃得有些多了。”
陳明川說:“能吃是好事,明天我再去找村民多換一些米就是了。”
陸驚雪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總覺得這人對自己好得有些過分。
沒有記憶,但是陸驚雪腦子裡有基本的邏輯。
要麼陳明川真的天生良善,樂於助人,是個再單純不過的遊醫,因為對他充滿了同情心,所以才對他這麼好。
要麼就是別有所圖。
目前陸驚雪更願意相信前者,因為青年眼中似乎並沒有惡意。
吃過飯之後,家裡來了兩個村子裡的人,說是上山的時候摔傷了。
陳明川給他們處理了傷口開了藥之後,屋子裡再一次清靜了下來。
陸驚雪坐在床上,低垂著眉眼,側臉精緻無比,盡管穿著陳明川找來的粗布麻衣,但矜貴的氣質卻沒有減損分毫。
天氣有些冷,床邊窗外的寒風吹了進來,陳明川走到床邊把它給關上了。
陸驚雪低低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我的傷多久能好?”
陳明川手裡拿著搗藥的盅,一邊搗藥一邊說:“按照你的體質,一月左右。”
盯著布滿繭痕的手看了看,陸驚雪說:“我曾經習過武?”
陳明川沒有隱瞞,“應該是,你丹田處有一股氣,包括虎口的繭,應該是習武之人才有的。”
目光落在陳明川搗藥的手上,陸驚雪說:“陳大夫手上也有繭,可是也曾習武?”
陳明川停下搗藥的動作,招手示意陸驚雪坐過來一些。
陸驚雪坐到了他的旁邊,聽到他說:“幼時曾遇到過一個師傅,教過我兩招,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未曾落下,說精通武學不敢當,只是有點底子罷了。”
說完,陳明川扒開了陸驚雪的衣服。
精瘦的後背上有一道猙獰的刀傷,傷口之深之長,可見下手之人是存了絕對的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