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陳明川說:“天都快亮了,我不睡了。”
嵐言說:“我不害怕冷。”
說完他強硬地把衣服塞進了陳明川懷裡。
空氣安靜了一瞬,陳明川說:“下五子棋嗎?”
嵐言說:“我不會。”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陳明川把之前下棋用的樹枝遞了一個給嵐言,然後他在地上畫了一個棋盤。
棋盤畫好之後,陳明川給嵐言解釋了一下規則,解釋完之後他問嵐言,“聽明白了嗎?”
嵐言“嗯”了一聲,“明白了。”
他們很快開始下棋了,第一局是陳明川贏了,後面陳明川連著贏了三把。
第四把終於嵐言贏了,陳明川說:“你學得挺快啊。”
嵐言面無表情地說:“以後你可以只和我下嗎?”
陳明川一愣,“為什麼?”
嵐言說:“不為什麼。”
隨意轉了轉手中筆直的樹枝,陳明川說:“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嵐言抬頭看著陳明川,“什麼事?”
陳明川說:“以後跟你說,也不會特別為難你。”
點了點頭,嵐言說:“好,我答應你。”
天亮的時候,陳明川帶了十個人去河邊尋找過河的橋或者路,剩下的人則留在山洞磨武器。
嵐言一言不發地跟在陳明川後面,眼睛裡只看著陳明川。
昨天晚上他知道陳明川跟在他身後,鮫人的嗅覺是很靈敏的,他聞到了屬於陳明川的味道。
嵐言每隔一個晚上就要回到海裡,畢竟他是一直在海裡生活的,偶爾離開水還行,但是離開海水太久身體就會變得虛弱,面板也會開裂。
尤其是現在他還在維持這這副人類的身體,這副身體原本就沒有活性了,是靠他才能保持面板的彈性和活性,不過他也維持不了太久,估計再有半個來月這身體就要開始腐敗了。
原本嵐言以為陳明川知道他是鮫人之後會害怕,但是從昨天陳明川的反應來看,陳明川應該早就知道了他是鮫人,並且也沒有害怕。
這樣看來,陳明川果然是他的最合適的伴侶。
這一次尋找過河的辦法,白意染也來了,她就跟在陳明川和嵐言的身後,本來她想和陳明川一起走,但是中間隔了一個嵐言,她也不好擠上去。
陳明川他們沿著河岸走了很久,一無所獲。
快中午的時候白意染說:“不能再走了,在往前走等我們回去就天黑了。”
陳明川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其他人跟著圍了過來。
“這條河有些古怪,會不會根本沒有盡頭?”白意染說。
顧語冰說:“鄧老先生怎麼說?他以前不是進到過森林深處,他怎麼過河的?”
陳明川說:“來之前我問了,他說當時的情況是他們十幾個人惹怒了一頭像熊的東西被它追殺,慌不擇路從河裡遊了過去,壓根兒沒有找路或者橋。”
顧語冰皺了皺眉,“難道真的要做竹筏?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又得耽擱很久。”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白意染說:“慢慢來吧,我們這麼多人肯定可以解決的。”
眾人開始原路返回,這個時候是最熱的時候,頭頂的太陽很烈。
陳明川身上都出了汗,這幾天都是白天短袖,晚上羽絨服,陳明川身上都曬黑了點兒。
忽然嵐言伸出手拉住了陳明川,陳明川疑惑地回頭問:“怎麼了?”
嵐言看向了不遠處左邊的角落,眼神冰冷,“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