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裡斯的聲音微微顫抖，“我成年了。”
愣了一下，陳明川說：“這麼快嗎？恭喜你，現在是大人了。”
諾裡斯坐在了陳明川床邊，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是不是快回去了？”
陳明川抬起手拍了拍諾裡斯的後背，然後在腦海裡詢問系統他什麼時候會離開。
系統給了確切的答複，明天上午。
明天……
見陳明川不說話，諾裡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
陳明川說：“我離開之後，要是無聊了你可以去學校讀書，也可以交一些朋友，或者聽艾利克斯的建議去做治安官。”
諾裡斯聲音沉悶，“不要，我不要。”
盡管他很想像一個孩子一樣撒潑，不讓陳明川離開，但是他知道根本就沒有用。
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他怎麼也留不住。
陳明川說：“我不希望我走了之後，你每天都難過。我們會再遇見的，諾裡斯。”
沒走諾裡斯就已經這麼受傷了，要是他真離開了，恐怕諾裡斯會更傷心。
陳明川說：“你先放開我。”
諾裡斯搖了搖頭，“不要。”
在心裡嘆了口氣，陳明川把弓箭變了出來。
“這是我的弓箭，我把他留給你，想我了你就看看它。”
諾裡斯輕輕松開了陳明川，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氤氳了淚水。
接過弓箭，諾裡斯說：“你想我了怎麼辦？我也要給你一樣東西。”
諾裡斯解開了衣服，露出了胸膛處的黑色鱗片。
陳明川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握住了他的手，“諾裡斯，說不定明天我回去之後一睜眼就能看到你，別做傷害自己的事。”
然而諾裡斯這一次卻沒有聽陳明川的，他硬生生拔下了一片胸口處的鱗片，塞進了陳明川手裡。
帶血的鱗片冰冷無比，陳明川心口升起了微妙的心疼。
諾裡斯笑了笑，“明天……你明天就能見到三百年後的我。之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好嗎？”
陳明川拿出藥給諾裡斯處理了傷口，“如果你那時候還願意和我待在一起，我們就不分開了。”
諾裡斯定定地看著陳明川的臉，即將離別的痛苦和得到承諾的高興交織在一起，複雜的情感讓他的心跳更加快了。
雲圖，你教會我很多東西。
可是我現在心裡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這種情愫又是什麼？
陳明川抬起頭看著諾裡斯，諾裡斯眼神放空，像是在想什麼。
見陳明川看過來，諾裡斯握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雲圖，我的心跳很快，這是為什麼？”
陳明川感受到了掌心下猛烈跳動的心髒，“你傷口太疼了？”
“不是，”諾裡斯搖了搖頭，“好像是因為見到你，它才跳得這麼快。”
這話讓陳明川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把手抽回來，他說：“今晚你就待在這裡。”
諾裡斯蹭了蹭陳明川的肩膀，“好。”
心跳還是很快，靠在陳明川肩膀上，諾裡斯又聽到了另外一道很快的心跳聲。
仰著頭，諾裡斯盯著陳明川的嘴唇和下巴，“雲圖，為什麼你的心跳也這麼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