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熵還是沒有醒,抓住陳明川似乎是本能,他把陳明川的手當成了被褥。
天氣寒冷,陳明川可不想在床邊坐一夜,他試圖掰開淩雲熵的手,結果失敗了。
陳明川又加大了力道,想要掙脫淩雲熵的手,毫不意外地,淩雲熵醒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淩雲熵皺著眉頭,警惕地問道。
陳明川眼神掃到了自己手腕上,示意淩雲熵自己看。
很快,淩雲熵松開了陳明川的手腕。
比起淩雲熵的瓷白面板,陳明川算不上白,但和普通人相比,他算是很白了。
此刻陳明川的手腕上有一圈明顯的紅痕,引得人想入非非。
“我剛才聽到少爺說夢話,給你擦了擦汗,結果少爺就抓著我的手不放。”
淩雲熵額頭滴下了一滴冷汗,他掃視了一圈房間。
“你沒看到什麼其他東西?”
“看到了,”陳明川說:“剛才有十幾只鬼。吊死鬼、無臉鬼、斷腿鬼……他們被我趕走了。”
淩雲熵像是聽到了笑話,但是他笑不出來,因為陳明川描述的確實是最近纏著他的鬼。
“你到底是什麼人?”淩雲熵冷聲質問。
陳明川聳了聳肩,說了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趕走他們,他們似乎不能碰我,一碰到我就會像被火燙了。”
淩雲熵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幽深。
很久之前,給他玉佩的道人曾經說過,這世上有純陽之體,鬼神不可侵,如果淩雲熵能夠找到純陽之體,和純陽之體待在一起,鬼魂也不敢靠近他。
可是為什麼這麼巧,陳明川就是純陽之體?
之前淩坤派了無數人尋找都沒有找到,如今這純陽之體倒是自己送上了門。
陳明川從淩雲熵的眼神裡看出了端倪,“二少爺知道是怎麼回事?”
淩雲熵沒有說話,他起身走到了門邊,扭頭對陳明川說:“過來。”
陳明川不明所以地走到了門邊,然後淩雲熵指了指門口的符紙,“把你的血弄到符紙上。”
剛才陳明川咬破的傷口還沒有癒合,他把上面的血蹭了點到符紙上。
“所以我的血可以加強符紙效果?”
淩雲熵說:“這道符原本只能抵抗比較弱的鬼,如果你真是傳說中的純陽之體,有了你的血之後,有道行的鬼也進不來。”
純陽之體,陳明川震驚了一會兒,原主自己都不知道這回事,他的記憶裡原主也沒有碰到過鬼。
淩雲熵以為陳明川會問更多純陽之體的事,或者在發現自己很金貴之後,會向淩雲熵提一些要求。
結果,他聽到陳明川憋了半天問了一句,“窗戶不用貼嗎?”
淩雲熵薄唇緊抿,“不用。”
折騰了許久,陳明川有些困了,他打了個哈欠,“我可以睡覺了嗎?”
淩雲熵說:“你跟我一起睡。”
陳明川問:“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淩雲熵惡狠狠道:“怎麼?你不願意?”
陳明川發現淩雲熵真的很喜歡反問,雖然沒有了之前的情感,但陳明川並不排斥淩雲熵,也可以接受和他睡一張床。
“願意,”陳明川順毛捋,“我當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