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好之後,秦肆把水果遞到了陳明川嘴邊。
陳明川還沒有被人這樣喂過東西,他覺得有點尷尬,都是大男人,怎麼把他當孩子照顧了。
“我自己吃。”陳明川伸手想拿水果,秦肆躲開了。
“我餵你。”
見秦肆堅持,陳明川低頭咬了一口。
陳明川感覺眼睛又疼了起來,他皺了皺眉。
秦肆問:“怎麼了?”
“我眼睛不知道怎麼了,有些疼。”
陳明川說完看向秦肆,發現秦肆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陰沉。
“你表情怎麼這樣?發生什麼了?”陳明川不明所以。
秦肆嗓音有些沉,“你昏迷的時候可能做噩夢了,一直在哭。”
昨天,陳明川躺病床上不停地流眼淚,秦肆給他擦了,剛擦幹淨陳明川又哭了起來。
秦肆叫來了馮甑,問馮甑是不是陳明川身體不舒服。
檢查了一通之後,馮甑說應該不是。
之後秦肆一直守著陳明川,陳明川越哭越兇,看起來很傷心,彷彿要把這輩子的眼淚流個幹淨,枕頭都被淚水浸濕了。
後來,秦肆聽到陳明川張著唇在唸什麼,他湊近一聽,聽到了一個名字,應該是姓沈,但具體的他聽不清楚,陳明川聲音太小了。
秦肆找人查了陳明川周圍有沒有姓沈的,倒是查到了一個,不過是陳明川小學同學,早就離開a市了。
陳明川說:“我做噩夢?”
秦肆說:“你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好像是姓沈。”
陳明川大腦宕機,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解釋,見陳明川愣住,秦肆薄唇緊抿,想要繼續問,但考慮到陳明川的身體他又不想問了。
“算了,你先養病,病好了再告訴我。”
陳明川喝了一口水,“你應該聽錯了,我可能說的是水。”
秦肆把蘋果又遞到了陳明川嘴邊,“那你怎麼哭了?”
這就不太好解釋了,陳明川說:“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做什麼噩夢了,我也記不起來了。”
陳明川咳嗽了一聲,“我不想吃了。”
秦肆把剩下的蘋果吃完了,洗了手之後,他坐到了床邊,沒有再問陳明川哭和叫別人名字的事,陳明川鬆了一口氣,應該是糊弄過去了。
不過想到沈炻,陳明川心裡有些沉悶,他握住了秦肆的手,說:“我想睡覺了,你在這裡陪著我好不好?”
秦肆扣住了他的手,“本來也沒打算走。”
陳明川說:“你上來和我一起睡,你的黑眼圈跟熊貓差不多了,去公司員工看了都要笑你。”
“我看敢笑我的只有你一個,”秦肆脫了鞋,睡在了陳明川旁邊,他守在陳明川床邊,已經快三天沒閤眼了。
窗外的飛鳥落在了窗臺上,它歪著頭看了看床上的兩個人類,嘰嘰喳喳叫了兩聲,很快又飛走了,只剩下屋內一片的靜謐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