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將軍府想著裴璟的事,陳明川幾乎一夜未眠。
忽然脖頸間傳來了一片濡濕,陳明川睜開了眼睛,瞳孔一縮。
裴璟的唇還貼著他的唇,但是數不清的淚水滴落在了陳明川臉上和脖子上,從脖子滑進了衣服裡。
陳明川心口一窒,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在那裡,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從來沒有見過裴璟這樣。
陳明川捧住了裴璟的臉,將裴璟臉上的淚水擦的一幹二淨,“別哭。”
“我不哭了,”裴璟說:“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好後悔,好後悔當初在邊關沒有跟你坦白我的心意,我每天做夢都在想我應該早些同你表明心意的。陳明川,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在很早的時候,裴璟就愛上了陳明川,只不過那份愛他不敢呈放於陽光之下。
陳明川抱住了裴璟,溫柔道:“不會了,我不會離開了。”
主動親了一下裴璟的唇,陳明川說:“我這不是回來了?殿下不用難過了。”
裴璟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我為你報仇了,我把害你的人都殺了,不會再有人威脅到你的性命。”
說到這裡,陳明川才想起他還有一堆問題沒有問裴璟。一重逢就只顧著親了,其他事情都給拋諸腦後了。
安撫了裴璟之後,陳明川開始詢問他離開的一年裡發生了什麼。
窗外暗了下來,已經是夜晚了,宮人進來點了燈很快又出去了。
她們訓練有素,什麼也不會多看,什麼也不會多問。
裴璟和陳明川躺在榻上,裴璟還抱著陳明川,姿勢有些別扭,不過裴璟不放手,陳明川也只能由他抱著。
裴璟開始解釋,“你掉下懸崖之後我一直找不到你,最後我只能回京了。回京之後裴昀總想著殺我,不過我沒讓他找到機會。我使了一個計謀,讓裴行之和裴行淵反目,裴昀在宮變中被殺了。”
陳明川按住了裴璟在他腰間作亂的手,問道:“什麼計謀?”
裴璟隔著裡衣摩挲著陳明川腰間的軟肉,“我找了一個醫者治好了裴行之的腿,再讓我的人上奏摺提出恢複裴行之太子之位。
裴行淵感受到了危機感,再加上我安插在他身邊的人一慫恿,裴行淵就頭腦一熱發動了宮變逼裴昀退位。”
裴行淵會這樣做陳明川並不意外,裴行淵出身低,如果不是裴行之殘疾,他根本不可能做太子。
當了這麼久的太子,裴行淵根本沒辦法容忍到手的權力飛走,所以他才孤注一擲逼宮。
裴璟繼續道:“那個時候我的兵權還沒有被收回,我以清君側的名義率兵入了皇宮,鎮壓了裴行淵。裴昀和裴行之在宮變中身死,裴行淵被關進了天牢。裴昀這一脈沒有可以繼承皇位的,我就名正言順登基。”
登基之後裴璟開始明目張膽地到處找陳明川,只可惜一直沒有下落。
就在裴璟感覺自己要撐不住的時候,陳明川回來了。
陳明川聽了裴璟這些輕描淡寫的話,卻也知道不管是鼓動裴行淵謀反還是帶兵入皇宮,其中的艱辛必定不少。
他回握住了裴璟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殿下很厲害。”
裴璟低下頭,剛好唇觸碰到了陳明川的耳垂,他伸出舌頭將陳明川柔軟的耳垂捲入了口中,溫熱濕潤的觸感讓陳明川顫慄了一下。
“我和殿下談正事,認真地誇殿下,殿下在做什麼?”
做了壞事的裴璟一臉無辜,“我只是想你,想要一直抱著你、親你,還想……”
頓了頓,裴璟說:“你喜歡我嗎。”
喜歡,陳明川當然喜歡,又何止喜歡。
陳明川看著裴璟說:“我愛殿下。”
裴璟心口怦然,他只敢肖想一句喜歡,陳明川卻說了愛。
裴璟翻身將陳明川壓在了身下,他盯著陳明川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將軍,我很早、很早就愛你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屋中燭火熄滅,愛欲卻隨之而生。
陳明川睡醒的時候房間已經亮起來了,根據亮度推測,現在肯定不早了。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鬆鬆垮垮的裡衣滑落,暴露出來的肌膚上都是紅痕,尤其是陳明川身上的傷口處,紅痕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