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從那時候就格外地黏朋友,恨不得一天24小時膩在朋友的身邊,幹什麼都跟著才好。
在洗手間洗手時,姜知晚透過那面玻璃鏡,去看旁邊正在補妝的好友。
就這樣看著,卻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來。
前世俞夢檸被家裡逼著來相親時,她正因羅珊的刻意針對而引發過敏反應,被迫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俞夢檸當時也有約她出來,可為了不讓對方擔心,姜知晚只是輕描淡寫地尋了個藉口,婉拒了那次邀約。
卻沒想到,就是這一次缺席,讓她日後産生了無盡的悔恨。
如今晚這般,李逸林很擅長偽裝自己,且格外地懂該怎麼贏得俞夢檸的好感。
他內心清楚得很,只要初見之時對方並不排除,往後的追求,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即便俞夢檸這裡能達到的效果有限,俞父那邊,卻是能讓其邁向成功的關鍵。
俞夢檸是招架不住俞父的心心念唸的,而在這個時候,李逸林又卑鄙地趁虛而入,哄騙她共同合作,很難不達成目的。
等到姜知晚終於有了些空閑時間,得到的卻是俞夢檸將要訂婚的訊息。
她對此感到詫異,但李逸林那時裝得很好,一面又實在太短,因而並沒能及時發現端倪。
等到後來得知俞家的大小企業盡數易主時,姜知晚才深覺不妙。
她那時候,已經聯系不到俞夢檸了。
帶人踏入俞宅時,姜知晚見到了最讓其怒火滔天的一幕——
李逸林手中正拿著腰帶,一下一下地抽在俞夢檸的身上,嘴裡還在叫囂著:“你還真當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俞家大小姐啊?清醒點吧,俞家現在的真正掌權人,可是我!”
俞夢檸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樣的罪?
李逸林,這個該死的偽君子a。
數個保鏢得了指令,當即沖上前去,將李逸林按倒在地上。
姜知晚則小心地將俞夢檸從茶幾旁扶了起來,極為悲憤地察看著她的傷勢。
“阿檸,我來晚了,我不知道,我帶你走——”
李逸林雖被好幾個人按著,卻仍不忘言語威脅:“俞夢檸,俞大小姐,你別忘了,你母親可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躺著呢……”
“你今天敢和這個人走,是打算再也不管她老人家了嗎?還是想,讓她落得和你父親一個下場?”
他這話一出,俞夢檸也便明白了一切。
父親的死亡真相,絕對和這個畜生脫不了幹系。
他說的對,自己今天要是和晚晚走了,也許日後可以收集各種證據,將其送進監獄。
但只是這樣,未免太過便宜了他。
察覺到俞夢檸的動搖,姜知晚不由得心中一慌,莫名地産生了些許不好的預感:“阿檸,你別聽他的,我都可以幫你解決的!你先和我離開這兒去醫院……”
可俞夢檸只是湊到她的身邊,低聲地叮囑了句:“晚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要替我照顧好我的母親啊。”
“阿檸,你不必——”
不待姜知晚把話說完,俞夢檸就掙脫了她的手。
她努力地、擠出了幾分笑意:“晚晚,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就不必、不必管了……”
見俞夢檸又向那該死的apha走了過去,姜知晚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
她想說她是可以幫對方解決一切的,一定會讓那畜生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可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俞夢檸已順手將茶幾上的水果刀握住,狠狠地刺入了李逸林的心髒。
“……阿檸。”姜知晚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恍覺已然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