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淩霄殿廢墟上的場景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收回了惡唸的帝君全力一擊之下竟然將天帝逼退了。
而後,就徹底消失在了天界。
“停手。”蒼祁道。
辰暄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冷笑一聲:“怎麼,捨得回來了?”
蒼祁冷著臉,亮出手中的流光暖珠:“我要天界本源。”
辰暄挑眉,面色古怪:“你真的分得清自己是誰嗎?”
惡念分出去的時候只是一團混沌,惡念回歸的時候已經有了清晰的自我。
昭衡不會拋下天界,只為可笑的情劫去異世,更不會枉顧蒼生性命,為一人分離天界本源。
蒼祁皺眉:“我不是他。”
“是嗎?”辰暄眼裡閃過一絲玩味,“那景緣怎麼不認你呢?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昭衡捏緊了手裡珠子,一劍劈了過去。
“你自己也裝不下去了,不是嗎?”
辰暄沒有動,任由劍氣斬斷他的發絲,笑意更甚:“怎麼會對我下不了手呢,蒼祁?”
越想他就越覺得好笑,因為景緣選擇了蒼祁就硬要去當蒼祁,真是天真。
昭衡松開了手裡的珠子,手訣一出,開始爭奪辰暄手裡本源,現在景緣的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辰暄收起了笑意:“無論你是誰,擋我者死:”
雲在青的嘶吼還在繼續,景緣面色凝重,明明一切準備就緒,究竟是哪裡出來問題?
他甚至都把自己一半的仙血傳了過去,但仍舊差一點。時間拖得越近他就越急,到底是差在了哪裡。
忽然,金光之下,數人連成的族紋印記在上方閃現而出。
日脈是有意識的。
景緣抬頭望了過去,日脈選擇了雲在青和蒼祁,那其他脈選擇了什麼?
天脈存於天書中,千年來一直在反抗,最後歸於雲在青。
月脈當日在刀影門也是明顯趨向於雲在青,星脈一直在等應瑤歸來,最後也聽從應瑤的安排,去了雲在青體內。
那地脈呢,是被蒼祁硬生生奪過來的,若說有聯系,那就只有當時和他們一同從星耀谷逃出的後珏。
它的選擇從來沒有變過。
景緣向上飛去,內心掙紮,他不能再背刺這些人,那樣太殘忍了。
後珏像是早就料定了一切,脫離族人對著景緣飛了過來:“謝謝你放我出來。”
數不清的族紋聚集在他指尖,一個一個疊了上去。那日從極寒之地離開之後,他們就一直在收集族紋的能量。
從選中後氏的那一刻,地脈的意識就融入到了這些族紋之中。現在雖然有些殘缺,但也足夠了。
“到時候了。”唐後理對著身邊的族人說。
下一秒,上百人齊齊抽出一隻手,對著自己頭部的族紋剜去。浸著鮮血的族紋堆砌而來,補齊了最後的殘缺。
後珏指尖的族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圍著他繞了幾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入了雲在青體內。
五脈合為一體,與此同時,景緣終於注意到了聖地之下的那一片藍光。
他看向雲在青,咬牙道:“你簡直無藥可救!”
雲在青的嘴角溢位鮮血:“我選的,我願意。”
景緣收回視線,手中的紅繩一出,後氏的所有人被他綁了起來。
漫天的金光傾瀉而下,景緣使出全部仙力,抬手向上抵住。
腕上的紅繩流淌著血珠,一滴一滴的分散到捆綁的人身上。
後珏點頭向景緣致謝,飛向金光化為了一道屏障。上萬年了,他終於能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