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珏沒有接:“景緣也讓我給你帶句話,只要你回聖地,反陽果自現。”
唐後理身形一頓,悶身說道:“他好狠。”
明知道師傅和他之間我會選誰,卻還是要這麼做,真是一點情誼和退路都不留。
後珏無語,本來就是你死我活,在他看來,景緣斬斷一切的做法就是對的,長痛不如短痛,他拽著人和鳥遁入了海裡。
……
巍峨的宮殿內,掌管一司的上仙全部聚集於此,書中的世界已經全部淪陷,禦魂術下所産生的怪物將有靈智的生靈蠶食殆盡。
就連妖族的地界也十不存一,應瑤的真身在最後一縷風吹來的時候化成了灰飛。
玄色身影一步一步走來,將這灰飛重新聚攏成花瓣,他看著這朵花瓣,又窺視到一瞬的記憶。
紅綢交錯的宮殿內,景緣隨手抽出一根絲線,眼神空洞的綁起來:“玉芙,我快要累死了……”
應瑤面無表情的搓繩子:“你說狗天帝是不是在故意針對你,姻緣殿原本數十個人全被調走了,就連月下仙人也沒了蹤影,就給留個看門的小童,凡間無數的人,要不是我時常來幫你,你早就扒著誅仙臺跳下去了。”
景緣充耳不聞,他的手還在幹活,但他眼睛得一刻不停地盯著紅塵鏡。
突然,一個畫面從他眼前晃了過去,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應瑤見景緣終於停了,開始大吐苦水:“我一天幹九個時辰都要瘋了,你居然能撐著一千年不休息,本仙子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景緣猛的驚起,推著應瑤趕出了姻緣殿。
“幹什麼,繩子還沒搓好呢!”
“別搓了,以後都不會用到了。”
應瑤在緊閉的殿門外站了很久,突然說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這一千年真的太苦了。”
景緣看著鏡中的畫面,青梅竹馬,並肩戰場,他對著門外說道:“知道了,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
蒼祁撿起埋進土裡的一顆果子,淡色的光芒在向外散發。他將果子放入懷中,在妖界的這片血色中突然想起了初見的小女孩。
“我要殺了他們給我爹孃報仇。”
“那要是沒有爹孃和來處的人呢?”
“這簡單,你養我,等我死了你給我報仇啊。”
還是來晚了,原來真正的死離是不會有機會告別的。
蒼祁抬頭,張開緊閉的雙眸,瞳孔深處對映著他剛才看到的景像。
天書彷彿失去了控制,異世的畫面變成了天界的景像。
“原來如此。”昭衡透過天書死死的盯著辰暄,“何必趕盡殺絕?”
留在淩霄殿內的都是內情的仙家,還以為帝君知道天帝的惡意相逼後,會先質問景緣的事,沒想到卻是在質問他們趕盡殺絕。
“得了長生又有誰會想死?”天帝身邊的一位神將說道。
他們沒有盲目順從,他們只是在天帝說出籌謀後,都選擇了這條路而已。
“兩界相爭,我們退一步便會屍骨無存,當初隨帝君徵戰時,我們就知曉五脈的強大,異界的時間流速在我們之上,我們無法猶豫,更沒有的選。”
虞泊修從殿後走了出來:“我是天界的神,我只護此界的蒼生。”
這是他廢棄仙身,入魂異界時唯一的想法,他知曉天帝手段的殘忍,親眼見證了萬年來沒有後氏族紋之人的下場。
“不到逼不得已,誰又想手染鮮血。”